说罢转身就溜。 锦云一向特别擅于控制情绪,看着落荒而逃的周清雅,又皱着眉陷入懊恼。 等周清雅洗了澡出来,锦云已经恢复平静。 此刻撑着额头,瞧着外面灯火通明地街道微微发呆。 听到身后脚步声,突然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段时间我跟他演来演去,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他肯定也控制不住……所以我难受,他也难受,你说对吧?” 周清雅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只能默默擦头发。 锦云想到这里心里才舒服一些,“既然大家一起难受,那我就没那么难受了……” 女人的报复心。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看透人性的人。 锦云天生对人性就有极高的感知力,所以她推测的不假,沈成津这边,正和梁左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长椅上,有一杯没一杯的落寞喝酒。 梁左消化了半天,向他确定:“所以孙坤耍了你们两个?” 沈成津看过来,半晌才默默点头。 梁左得到确切答案,又打量沈成津两眼,“师兄,你还好吧?” 沈成津捏着酒杯的那只手,垫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淡淡地眨了眨眼皮子。 半晌才说:“所以我说做人做事要问心无愧,心术不正,伤人伤己,是我一开始太被金钱迷惑了头脑,你玩弄别人,别人也在玩弄你。” 他说到这里,摇头笑了笑。 梁左不知道怎么接,沈成津沉默两秒,又侧头去看他,“我沦陷了。” 梁左惊讶地目瞪口呆,“师兄你在开玩笑吧?” 沈成津一脸笃定,“没有,我很确定没有。” “真确定?” “嗯,”沈成津深吸口气,许久才说,“那天晚上我就确定了。” 至于哪天晚上,他没说。 第48章 次日一早锦云便坐上离开南明市的飞机,昨夜没睡好,所以锦云在一路颠簸中睡了大半路。 下机场就有锦家人来接,按照辈分,锦云还得喊他一声四叔,不过这个四叔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在锦家做了十几年司机,也只是拿薪水上班的。 锦云带着墨镜,推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两人才刚会面,手里的行李箱就被夺走,放进后备箱。 这次过来轻装简行,行李箱不大,里面更没有几样东西。 身上穿了一身风衣,配上冷白的小脸,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冷漠难相与。 一路上四叔与她说话,锦云心情好就回两句,心情不好就不回,完全不给面子。 这边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空气清新而潮湿,更显得凄凉萧瑟。 天气一日一日凉下来,锦云过来的时候,没想到两个地方温度相差颇大,也没准备几件厚衣服,所以刚出机场就感觉到凉意。 幸好车里温度适中,她把本来落着的车窗升上去,头靠着玻璃继续酝酿睡意。 半个小时后才到家,一进门就见大家表情凝重,礼堂里挂着黑白帆,在微风中摇曳。 锦云径直走过去,点了香烛祭拜,祭拜完站在原地没动,抬起来头,看着自个父亲那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挂像沉默了会儿。 等身后有人过来,她才转头,是这边的某个亲戚,锦云一时忘了应该叫什么,嫂子或者婶婶之类。 知道她路途遥远,过来一趟不容易,一上来就亲切关怀,嘘寒问暖。 锦云勾了勾嘴角,低下头没说什么。 要说她也是个情商高的,平常与旁人虚以委蛇,应付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不过在和锦家沾边的人面前,就连应付的兴致都没有。 见锦云这么不好说话,这婶婶或者嫂子可能觉得有些自讨没趣,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离开。 接下来两天锦云都按照这边的礼俗,别人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没有守灵,别的一概没落下。 想当初锦云随着母亲离开,就问过母亲为什么不给她改了姓,以后再无瓜葛,只是锦舟山不同意,不同意也就罢了,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锦云一想也就明白,就锦舟山这种欺软怕硬的性格,也只有母亲一而再,再而三让步的份儿。 陈年往事随着锦舟山这一去,也算彻底翻篇,锦云再这么耿耿于怀也没有意义。 两天之后,锦舟山入了后山的墓地。 终于告一段落。 这几天锦云没和南明市的任何人联系,自然也包括沈成津,她仿佛人间蒸发似的,就连周清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