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妲利亚。 没错,她的名字就是取自于自己手中的这朵花,虽然她不讨厌大丽花,但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正确地来说,是她配不上。 她实在不知道那个人当初为何要给她起这样一个名字。 大丽花的花语大致都是些富丽堂皇的词汇,与她悽惨的命运相差甚远,用这样一个名字难道不讽刺吗? 所以她一般简称自己为妲利,至少可爱又平易近人些。 妲利亚是她唯一的名字,却不是她起初就有的名字。她有过一段无名的过去,一个怪物的过去。 她就是怪物。 怪物没有父母,无依无靠,只能依靠本能在社会幽暗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她依稀还记得那些漆黑骯脏的日子。那时,她的世界不曾有过光芒,不曾有过色彩,有的只是难以理解的人性、痛苦、和飢饿。 其中,令年幼的怪物最无法忍受的便是飢饿。 正常的孤儿或许还可以靠偷拐抢骗来换点吃的,但是小怪物不是人,所以只能吃他们剩下的碎屑。 也不是那些孤儿欺负排挤她,只是她太过非人了。 记忆中,怪物的皮肤一直都是鲜血淋漓的样子。 虽然不是开放性的伤口,但顏色随着时间日日堆叠,看上去也是令人触目惊心。 由于这幅外表实在太过骇人,所以没有人敢接近她。 也许有人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对她施暴,不过这些伤不是自然產生的。 怪物有一项与生俱来的能力——灵魂探查。 她能通过肢体接触来窥视他人的思想与记忆,可是仅仅「窥视」一词还不足形容它的威力。 不单单只是读取,怪物的能力是侵入接触之人的所有。 只需轻轻一碰。过去的经歷、人格本质、甚至是灵魂的核心,一切都是垂手可得。 听起来很强、很方便吧?但这是有代价的,而妲利为此恨透了自己的天赋。 表面看来,怪物的能力是侵犯别人的灵魂,但其实她才是那个被侵蚀的人。 每当怪物使用能力,她的肉体便会被受伤,接触的情感越是黑暗扭曲,伤得便越重。 更恐怖的是,怪物无法控制这项能力,所以她只能不断的受伤。 年幼无知的怪物不懂为什么生命要如此折磨自己。 一开始她会痛苦、会大哭、会憎恨杂乱无章的一切情感,渐渐地她心死了,不再挣扎,不再跳动。 曾几何时,连声音也枯竭了,她不再期待未来。 最终,没有希望的怪物也只剩下名为身躯的空壳。 为了保护仅剩的自己,她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行尸走肉,逆来顺受,直到遇见那个人为止。 姑且称呼那个人为老师吧!妲利至今仍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分,只能从外表判断老师是一位长者。 老师出现的那一天,她的世界改变了。 儿时,怪物的能力一直都处于在暴走状态,老师却称这是天赋异稟,要她一起走。 那日的光景,怪物永志不忘。 因为长期饥饿,在漆黑的角落里缩着的怪物双眼昏花,但悄悄的,一双手缓缓进入她的视线。 她清楚地记得那双满布皱纹的手,以及面对选择的五味杂陈与犹豫不安。 这分邀约、这双手又成装了些什么痛不欲生的秘密?若是牵起这双手,她又要经歷什么样的侵蚀? 虽然害怕,但怪物觉得这双手十分温柔,温柔到让她重新做起名为希望的梦。 她希望有香喷喷的浓汤和松软的麵包,她希望不再飢饿,她希望不再孤单寂寞。 期盼着,期盼着,哪知回过神时她已经默默将手伸了出去。 那双手抓住自己。怪物咬紧了牙根准备承受,可是接触的瞬间没有洩漏任何记忆。 没有,没有让她作呕的七情六慾,没有令她痛不欲生的伤痕,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感觉不到吧?」老师对怪物笑着,说:「来,我来教你控制自己的能力。」 那天,怪物人生的齿轮因为老师而开始转动。 终于,她盼到了一条离开地狱的路,即使这条路万分艰难。 就这样,怪物跟着老师走了。 一路上老师向她阐述有关能力的事情。 「念,是人体生命的能量,每个人能练成的能力都不同。能力总有分攻击和防守,你的能力会无差别攻击,只是我能够用绝来防守。」 怪物听着老师的话,但她不是很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控制念必须长期修行,你的能力是从什么时候觉醒的?」 「不知道……」 「它反噬的很厉害,知道触发条件吗?」 「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一直在这里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