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老人双亡,他们的子女作为继承人。就是两老预想到有一天万一天有不测风云,留下弱小无助的小孙女,两老在天上也不得安宁,死不瞑目,大字不识几个的两老找人托关系找律师立了遗嘱,所有的财产包括意外保险的赔偿都收归给女孩所有,在未成年前如果遗产由法定监护人代管,那么就履行固定一个月的赡养费用以付给代管人赡养女孩,直到女孩成年。 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满心欢喜过来发意外财的中年妇女垮下了脸,随后又把主意打到了凌绵身上。她把监护人的义务揽到身上,把女孩带回了家。 说是家其实更像是一个难民营,破旧而又脏乱,夫妻两人常年累月不上班,一个顾着酗酒赌博,一个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花钱大手大脚。 一开始凌绵的姑姑看在钱的份上对待她还相对客气,久而久之,看在她是个弱小孤女份上就开始暴露脾性,开始给她吃剩饭剩菜,有一顿没一顿的吊着。小女孩正是长身子的时节,却被饿的营养不良,好几次低血糖在学校晕倒。 而女人面对这样的事情不但没有怜悯之心,骨子里的暴虐基因也逐渐释放出来,一个不如意便对女孩拳打脚踢。炎炎夏日女孩只能选择穿长袖去遮盖身上东一出西一出的淤青。 有一次凌绵被揍得伤痛难耐,偷偷拿起私藏的钱去看医生,满目的伤痕急得面诊的医师差点报警。 在凌绵的哀求下,这位善心的女医生放弃了报警。女孩拿出手机,麻木地把自己这些个月被暴力对待的证据一一记录了下来,有包括被施暴时偷拍的视频,有录音,还有身体的伤痛情况。 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怕她把施暴者曝光出来,也许就是警察或者村委会派人上门调节。 再遇上负责任一点的,把这两个人渣剥夺了监护关系,年仅十五岁的她,无依无靠,拥有着一堆赔偿金,在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眼中也不过是赚钱的工具而已。 她看透了人心,这两个人虽然心坏,但是有贼心没贼胆,作奸犯科的事情还做不出。于是她选择留下。 她也不想落入孤儿院里面,她害怕在里面会受到排挤欺负,更害怕面对陌生人。 她梦想着,只要一等到她满十六岁,成年了,她就可以参这两人一本,然后剥离所有的监护关系,自己作为一个社会青年,哪怕再苦出来打工也要逃离这炼狱。 她要在她成年的时候亲手送这两个人渣坐牢,所以她再恨再苦都咬咬牙忍了下去。 只有在痛得难以入眠的时候,偶尔来女医生这里寻求慰藉。 终于在她满十六岁这一年,在女医生的证词下,她搜集了所有受虐的证据,起诉了这对夫妻虐待罪。 同年的六月,她从学校辍学,加入了Roc的青训队。 哪怕过去了多年,每次到狂风乱作的雨夜,她都会被梦靥缠绕,想起那个成为了她人生转折点的噩梦之夜。 有的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凌绵就是属于这种人。 被母亲抛弃的那刻,年纪小小的她是懂的。她不哭不闹地顺着母亲,那时候的她还带着希冀幻想着有一天母亲会回来找她。 听到留学机会的她,心里是向往的,然而下意识又在否定自己。听到老人家出事的消息,让这个感情内敛的小姑娘悲痛得晕厥。 当她坚守着内心的信仰不肯打假赛,却反手被她一手带起的队伍踢出战队被迫退役的时候,她感觉名为希望的火苗一下子灭了,但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想要她的,不想要她的都注定离她而去,凌绵一个人孤单地走过了那漫长而难熬的日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