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他原谅,可她字字句句都在维护朱雀。先是夸其忠心纯善,又暗指他先无故发火,分明是在说他无理取闹。 晏重霁没说话,只忽然收紧了挥出的那一掌,把那只白皙细嫩的手攥紧在手心。 他力道不小,便是岁离,也感到了细微的疼痛。 见他又迟迟不说话,岁离脸上的笑也浅了浅,她本想抽出自己的手,只是不想魔主握得很紧,竟让她一时没有抽出。 如此,岁离眸中生起冷意,淡声道:“若魔主熄不了这火气,想要打一架,我可奉陪。” 不等晏重霁回答,她偏头对曜烈道:“阿烈,你退下吧。” 曜烈不想走。 他确实不是魔主的对手,但若全力攻击,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他当然不愿留下君上一人面对。 “下去,这是命令。” 岁离声音微微加重。 终究还是他太弱了,哪怕他已成上神,还是一族之王,依旧护不住君上。正如君上所说,他年岁尚小……到底是他生得太晚了一些。曜烈咬了咬牙,便是心中有百般不敢,终是应了一声是,缓缓退了出去。 他知道,若是他留在这里,反倒是君上的累赘。正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曜烈心中才越发挫败。 一千五百年,到底还是太短了一些。 待他离去,黑暗的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岁离与晏重霁两人。晏重霁任由岁离施为,没有拦着曜烈。 屋里虽没有点灯,可于他们来说,依旧与白日无异。 晏重霁站在岁离的面前,自是看清楚了岁离眼中对朱雀的担忧和关心,甚至愿意为了朱雀放弃自己的计划,不惜舍弃自己的准备,与他动手。 那只朱雀在她心中便这般重要吗? “他已近五千岁,这般年纪,便是在仙族,这般年岁也够做祖父了。”晏重霁率先开了口,打破了屋里的冷寂,只是话语意外的尖刻,语气中的不满犹如实质。 岁离愣了愣,片刻后笑道:“魔主说的是,只是他是我养大的,在我眼中,便是五万岁了,也还是需要护着的小辈。” 她对曜烈无意,本应是好事。可听着她话里话外对曜烈的维护,晏重霁心里的火却烧得越来越旺,几乎要烧尽了他的理智。 “小辈?”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恶意,冷笑道,“你说他年纪尚小,焉知他把你当做什么?” 不等岁离回答,他怒道:“他对你生了非分之想!他意欲以下犯上!” “魔主慎言!”岁离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你心情不好,也没有拿我们发泄的道理。你不过才见了阿烈一面,凭何妄下判断?阿烈跟了我数千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魔主若想发泄心火,我可以奉……” 说着,岁离正要拉开打架的姿势,然而话未说完,被拽住的手一疼。晏重霁用力一扯,要把那处处维护别人的人扯进怀里。 岁离一时不察,没想到他会这般动作,身体朝前扑去。眼看着便要落进男人的怀抱,她眉心一拧,身子一转,手腕一翻,用力朝后一扬,硬是抽回了自己的手,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魔主想要干什么?” 她语气非常不好。若想打架,她奉陪到底。虽然这样一来,这几日的等待隐忍必将前功尽弃,但那又如何?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