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一代宗师》 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原本抬头望着树梢的眼睛与他的视线相撞在一起。 一个震惊一个澄明。 他怎么会忘记她这双眼睛,甚至昨夜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那缠绕在他手指上的发丝和环住他脖子却在低声抽泣的声音。 就这样远远相望,他的鼻尖都感觉能闻到昨天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气味。 “你。”?他先低低开口,眉目微蹙,“怎么会在这。” 她先看了看四周,然后发觉没有别人,表情显得有些窘迫,将飘散的头发捋过鬓边,语气不解,“那个..叔叔,我认识你吗?” 叔叔??他嘴角一抽。 无非年龄,就凭借他这样迷不死人的外貌,明明最多最多也就是大哥哥这样的称呼吧。 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本新生手册。 “你是新生?”钟止慢慢爬上这小山丘,向她靠近。 “嗯,今天是来报道的。”柳星原本扶着树干的手臂放了下来,身子往后退了退,“你有什么事吗?” “你不记得了?”?他已经伸出手抓住眼前少女纤瘦的手臂,虽然另一只手还未及围在她脖子上不合时宜的墨白色丝巾,但因为身高的优势,他已经清楚得看到了那还未消退的痕迹。 答案显而易见。 “你做什么!”她很快甩开他的手,惊慌失措得捋禁了丝巾,“如果要性骚扰的话,我现在就喊。” 眼前的男人长得就一副不像好人的样子,短黑发微卷,刘海大部分被捋在脑后,只有一小撮长长的覆在额上,左耳上还带着黑色的耳钉,光打在上面闪得格外晃眼睛,白皙硬朗的脸上最让人在意的就是那双金色狭长的眼睛,但现在她总觉在那视线中感受到了明显的轻佻,松垮的黑红花色衬衫?,上面的镀金纽扣格外华丽,领口就这么敞开着,纽扣只系了下半,能清晰得看到他精壮的胸膛。 她话音刚落,谁知道对面的男人突然嗤笑了一声,甚至后来渐渐变成大笑,原本宁静又舒适的空气中混杂入他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傻站在这里窘迫得如同一只缩头王八龟。 柳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伫在这里听他笑了大约五六秒。 最后他一只手擦掉眼角笑出的点点雾气。 “不好意思。”他笑意仍挂在嘴边,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刻意带着戏谑的味道,“是我冒昧了。”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说罢转身就准备走,可还没走几步一脚踩在花树的树根,悲惨得踉跄了下。 他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小小一只显得单薄又纤弱,穿着也没有昨晚那般妩媚华丽,从刚刚的谈吐中也仅能感觉出如同小孩般的稚嫩。 直到她变成一个小点,他的嘴角才变回平常的冷淡,回过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算了,反正味道不错。 “你看个花要这么久,和个娘娘腔似的。”辽远已经喝完了一大杯奶茶,此刻正曲着长腿靠着电线杆估计是在和千雪聊wx,字打得飞快。 “我不像有些无知之辈不懂得欣赏美丽的事物。”他眯了眯眼睛,淡淡回了句,然后自顾自得往前走去。 “呵,我不像有些人,活到这把年纪了,连个老婆都还没娶。”辽远也不示弱,在后面讥讽道,“我和我家千雪都已经准备订婚了。” “我这叫高岭之花?” “还高岭之花,我看你是放荡哑巴。” ———清晨魂灵开学的第一天——— 柳星起了个早,因为不想花费多余的钱拿去缴对她来说高昂的住宿费,而且反正家离开学校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索性还不如坐公交或者骑车过去。 她刷了牙又照了照镜子,脖子上已经差不多消退了,不用再带那闷人的丝巾。 工作的话虽然是被炒了,但是灵泊的委任据说完成了是会给赏金的,而且根据难度的不同赏金也会有高有低。 而那条看起来很昂贵的宝石项链则被她放到了客厅的电视柜里面,她没有选择卖掉它,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那是她的初夜,当然不是为了纪念,而是如果未来真的能再见到那个男人,她要拿出这条东西,和他在法庭上打架。 她随便吃了片面包,就下楼骑上自己的单车前往学校。 “小柳,这么早啊~”门口的金毛保安大叔和她打了声招呼。 “今天大学第一天,张叔早上好~”她骑着单车快速驰出了小区门,春风带着山茶花的香气扑在她的脸上,格外舒适。 “骑慢点,别摔了呀。”门口正拿着热馒头步履蹒跚的老婆婆连忙招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