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地站起身,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大厅。阿吉也抖着腿,缓缓自地上站起,临去前不安地看了张日旋一眼,后者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去哪了?现下可以说了。」张夜舞道。嗓音并没有因为只剩他们两人而增添一丝温度,反而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戾气。 不知是否因为……他隐约猜到了答案。 张日旋也不迂回,他自怀中掏出一物事,交给对方。张夜舞接过一看,随即变了脸。 他拋开那张薄薄的合约书,探手握住张日旋双肩,用力摇晃,脸色狰狞有如恶鬼。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去见了那赵老闆?」 肩上传来似要错骨一般的剧痛,但是张日旋神色未变,淡定地说:「是。」 他如此平静似乎反而让张夜舞有些错愕。他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但怒意不减地质问:「为什么?!给我一个好理由!」 哥完全没有必要……根本没有人命令……而且,赵老闆是否对他…… 胃底彷彿被沉了冰块,口里彷彿吞了黄莲,又苦又寒,他简直没有办法再想像下去他们两人见面后的场景……再想下去,他就要疯了。 张日旋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手足,嗓音也沉了下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张夜舞。」 他挣开肩上的箝制,续道:「帮助族长取得他想要的东西,是我和你,该做的事,需要谁的同意?需要什么理由?」他挑起眉望着对方,气势一点也不弱。 张夜舞被他抢白得一愣,随即道:「族长根本没要你……」 「那是因为他顾忌你!」张日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因为族长就是这么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他知道你会在意,所以不做要求。但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我本就该为他做些什么,像这样的……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任务,有什么理由不做!?」 张夜舞的脸色变得极为铁青,他问出了一个他一直不愿去面对的问题:「他是不是,对你……」 张日旋烦躁地摆了摆手,转过身。 「我忘了……那一点也不重要……重点是合约书。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赵老闆的黏腻气味吸附在身躯,令他浑身不对劲,他现在只想进浴室将自己刷洗一番,能够将被碰触到的肌肤都刷下一层来是最乾脆的了。 他才跨出两步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搂住—张夜舞的头颅埋在他颈间,而他全身僵直,就怕对方嗅出了赵老闆的气味。 「我只再问你件事……赵老闆,还活着吗?」张夜舞的声音透了出来,闷闷的。 「死了。」张日旋简洁有力地回答。「成乾尸了。」 毫不迂回,也不隐瞒……张夜舞搂住他的手臂几不可见地颤抖了起来。 「你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但我心里难受啊……也不重要吗……?」 张夜舞在他耳畔低语。嗓音中原本的火气褪去,显得有丝苍凉、有丝空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