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睡意。身边传来张夜舞规律的鼻息,他却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 他觉得很多事都很怪......张夜舞的态度,突然病倒的女子......更怪的是自己......在女子的房门一打开,出现的是张夜舞的时候,一时之间,除了错愕与惊讶之外,他竟有种不知从何而生的愤怒。 愤怒什么呢......?再怎么说,客人生病了,主人家去探看也是应当的吧......可是,孤男寡女的......哎,时代不同了,再说他们两人衣着整齐,没什么好怀疑的...... 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声音、两个立场在争论着,吵得他头疼。 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他们真的关係不一般不也是好事一桩吗?他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希望弟弟能够恢復正常的性向,和女子正常地交往、结婚生子什么的......眼下好像有点谱了,为什么......不觉得开心......? 就像那时在温室里,听到女子自介的『未婚妻』三个字,划过心头的,那抹鲜明的刺痛感,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太怪了吧......莫不是被舞错待久了,价值观都跟着扭曲了吧......这可不行啊!! 他侧躺着,啃着指甲,在心里暗骂自己,腰间却突然一紧,一具温暖的躯体密密地贴上了他— 「想什么呢......哥哥......是不是没有睡前运动你睡不着呢?嗯?」略带沙哑的嗓音,伴随着摸进他睡衣下襬的高温手掌......张日旋胀红了脸,手忙脚乱地赶紧压住对方的手臂,不让那毛手再前进分毫。 「胡扯什么!是在正经思考事情的!!」他啐道。 他可不像对方,什么事都可掛勾上性爱,真是受不了! 「哦......」手臂被压制住,男人索性在他耳畔吹气,欣赏他想缩起身又无处可逃的慌乱模样。「说来听听。」 张日旋转了转眼,索性翻过身,与对方面对面,力持镇定地在黑暗中望着看不清面容的对方—虽然他夜视不佳,但他知对方的夜视力好得很,他可不能轻易在表情上松懈。 「就是呢……那个……」他清了清喉咙,说了一些无意义的赘字之后才进入主题:「我觉得那个女孩子看起来秀秀气气,挺规矩的,你没打算……深入认识下吗?」 真怪啊……他们两人明明看起来,不像不熟悉啊,但偏偏相处起来既不热络,又显生疏,怎么看怎么怪啊…… 张夜舞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道:「你说笑吗?如你所说,她也是许多男子爱慕的对象,又怎会看上我一个破相的人。」 儘管已有心理准备,『破相』两字还是扎了张日旋的心口一下。他嚥下自喉口泛起的酸涩,坚定地道:「那位小姐看来不像如此肤浅之人,相信她能够了解你的好……还是我去找族长商量,让他帮……」 他未竟的话语被一搂而中断—张夜舞将他揽进了怀里,力道大得几乎挤出他胸腔中的所有空气。他的下巴抵着张夜舞的肩头,有些喘不过气。 张夜舞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彷彿也在他的胸腔激起共鸣:「我不想再面对那些……太累了……我只剩下哥哥了……只有哥哥不会嫌弃我……你不能丢下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