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嗓音,他连心口都发着颤。太久了......这么久以来,纠缠在心底的愧疚、梦魘......终于有机会,面对它们。「我.......欠您一个道歉.......」 他曾经从对方身边夺走的东西,曾经让对方蒙受这么大的打击.......一直没有机会向对方说的,这一句道歉,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地,说出口了.......在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 张起灵望着他,眸光澄澈,无波的面容一片平然。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却是他一直以来,想都不敢想的救赎.......张日旋眼一眨,一连串的泪珠瞬间滚落。 他终于......回来了啊…....回到他的家人身边。终于可以.......不再害怕面对他们每一个人,不再让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颤抖着的细瘦身躯让张夜舞眉一皱,正欲上前安抚,有人却比他率先发难了— 「喂!你这人!说话便说话,为何惹哭我义兄?!」吴邪瞪了张起灵一眼,七手八脚地掏出手帕替张日旋拭泪。 真是惊讶呀......自他有记忆以来,从没见过义兄掉泪的,不管遇到如何的险境,如何重大的挫折,义兄总是那么气定神间的样子,成为他最强大的后盾,没想到在这人面前却.......看起来,义兄的确是很重视这些人啊…... 张日旋吸了吸鼻子,拋给吴邪一个安抚的微笑,粗率地抹了抹脸,道:「我没事,只是......太高兴了。」曾经犯的过错,就让它留在昨天吧。吴邪还是维持着原本的一无所知最好,而自己,也该往前走了。 吴邪貌似理解地点点头,满脸热切地说:「义兄,我有好多的话想跟你说,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以往他心里有事,总是会缠着张日旋一起睡,张日旋也总会极有耐心地听他吐苦水,替他分析,往往说着说着,他心里逐渐轻松,便会不知不觉地睡去......久而久之,这倒像是他宣洩压力的一种方法。 张日旋先是一愣,而后便勾起唇角,微笑着正欲回应,两道嗓音便先他一步响起— 「不行。」这是张起灵。 「不行!」这是张夜舞。 吴邪先瞪向自家男人。「我问义兄呢,你插什么嘴?」虽说他隐隐约约知晓了这男人与自己过去的纠葛,这些时日的相处,对他也生出了些异样的情愫,但自己可不是什么温良恭俭让的小媳妇儿,得看他脸色度日的。 张起灵没回答,张夜舞倒是懒懒地插话了:「夫人,旋与我睡一间房,那床上,恐怕没办法睡下第三人。」 吴邪的脸色忽红忽白,不知是因为那声『夫人』,还是因为张夜舞毫不掩饰自己与兄长同床共枕的事实。 他定了定神,扬了扬下巴,气势不减地道:「那有什么!顶多我睡地上总行了吧!」 又没说一定要睡同一张床上才能聊心事吧!哎,不过这人黏义兄黏得真紧啊!正常的兄弟有需要这样夜夜同床共枕吗?去! 吴邪的打死不退让张起灵微微皱起了眉,正欲劝说,张夜舞便笑着道:「这可不行,夫人,我怕您被吵得睡不着啊!」 吴邪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意......」是有谁睡觉会打呼的意思吗? 「舞!」张日旋的脸色忽青忽红忽白,出声截断了吴邪的问句,顺道拋给张夜舞警告的一眼—后者耸耸肩,闭口不语。 他看向吴邪,语调有丝强撑的平静:「少爷,您还是与族长一间房吧,我们另找地方聊,好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