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国军帐内,面对洛霜突如其来的质问,周天恩微微一愣,陷入良久默认般的沉默,见状,洛霜的心愈来愈冷,最终冷笑一声,心道-果然如此! 萧言说,他们早已拿到云国假的军情部属,但虹国将领在出行前已有新的应对之策,只有周天恩一人按照假的军情部属直面萧青宇。 若细想,此计根本禁不起仔细推敲!若周天恩不知对方给的军情部属为假,临行前商议又何必让虹国将士改变部属?若周天恩不知对方给的军情部属为假,临行前为何突然支开萧言? 所有人都避开了云国的部属,却唯独他一人入局?只为了乔装打扮就不让萧言参与两人筹谋良久的宿命之战? 一点,也不像周天恩。所以当时的洛霜脑中浮现一道清晰且荒谬,但隐隐又无比合理的念头-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一切,都在询问周天清时得到解答。 周天清的话很明显指出,原本周天恩根本没有打算走那一条路,却在临行前改变主意,当时是什么令他改了主意? -是洛霜的离开。 太子殿下兵败、受伤,无论哪一则消息传到洛霜耳里,都能令她寝食难安,忍不住回来看周天恩。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洛霜语气森寒,怒火在心中熊熊肆虐着,气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他怎么能?怎么敢?竟以性命、家国为局,演这一场大戏?真的只差一点点,周天恩就会死在他自己设的棋局里。 「那你呢?你把我当成什么?」听见洛霜盛怒的质问,周天恩方才压抑下来的火气亦重新燃起,神色冷凝下来反问,以不输对方的冷意回望:「你留下一封信就走,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洛霜不可置信瞪大眼,被周天恩的反问气笑:「这事跟这事没有关係,而且严重性完全不一样!」 都到现在这地步,周天恩还敢拿这事说事? 「怎么不一样!如果没有我兵败的消息,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我?天高地阔,我去何处寻你?那跟要了我的命又有何分别?与其如此,我拿我的命赌一次又有什么错?」周天恩一句又一句质问着,气势逼人,竟有些无赖的味道,还变本加厉地坚定宣言:「就算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做。」 「你……你……」听见周天恩最后一句话,洛霜又气又怒,忽地哇一声大哭起来,不像从前每一次啜泣或隐忍的流泪,而是如婴儿般无助却响亮的嚎啕起来,令周天恩愣住了。 洛霜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从来清冷的她不计形象地大哭着,竟有哭到天荒地老的架式,周天恩看着心都疼了,不禁后悔方才太过严厉,撑着身体下床,不过才咬牙走了几步便听到洛霜一边大哭一边吼:「你不许过来!」 「那你过来,不然我就过去。」周天恩听话地定住身体,皱眉凝望着大哭的女人,姿态坚定,不容商量,两人就像小孩般僵持着。 洛霜眼见刚刚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有被牵动的趋势,而周天恩颤抖惨白的嘴角分明显示着此刻的不适,心中既生气又无奈,委屈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哭着走向周天恩,恨铁不成钢地喃喃:「呜呜哇……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将走近的女人小心地揽进怀中,听着对方既生气又无奈的质问,周天恩所有的冷硬都融成一滩柔情似水,只听洛霜还在边哭边絮絮叨叨道:「你这个不择手段的……大浑蛋……不许再有……下次了!」 「那你先答应我,不许再不告而别,否则我可不保证下一次。」没有被洛霜的眼泪影响,周天恩神色未动,不知悔改地要对方承诺。 「可是虹都里的人都知道我死了……我……」洛霜还在犹豫,却被周天恩的反问打断:「这些跟我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 洛霜一噎,訥訥回答:「自然是你的命重要。」 「这不就成了,那些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可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从此馀生,我心所愿,惟你而已』?是不是也忘记自己说过『若你不离,我便不弃』?」在男子宽敞的怀抱里,听着将一切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