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洛縈脸色瞬间惨白,她猜到最近傅林与洛雪有些问题,可怎么也无法想像此刻在眼前活蹦乱跳,禁足这段时间在身边笑语嫣然的洛雪竟有性命之忧! 「我中毒了。至于怎么中的毒,我不想说,你也不必问,一旦中此毒,三年后我必死无疑,所以,你不要为了我短暂的三年赔上你的一生。不值得。」洛雪极力令语调显得沉稳平静,可当一幕幕画面闪过脑海时,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令泪意上涌,终究滑落一丝泪痕。 洛縈心中一震,连忙伸手拥住洛雪,想给予些许力量,轻声问:「小霜知道吗?给小霜看看,或许……」 「没有或许,她看过了。」洛雪摇头,心情已然平復,扯起笑意安慰:「不过也许天无绝人之路,三年内我能自己找到解药也说不定。」 洛縈面色沉重,轻叹一口气,心中盘算着待除夕宫宴再与洛霜聊聊,但六月雪的计画却没有丝毫动摇-若你真的只剩下三年,那就更该让你完成心愿。 世上之事,有时候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 夜幕降临至边境峰城,刚与大军举杯庆贺今日大捷的周天恩回到自己的营帐,却见萧言不知从哪里搜刮酒肉带回帐内,正十分享受地大快朵颐。 「要不是你磨磨蹭蹭试探多日,我们早就攻下峰城了。」萧言啃着鸡腿,不耐地抱怨,周天恩不可置否地走近,漫不经心道:「或许吧。」 自萧言送来秦涯亲手绘製的峰城巡防部属图后,周天恩花了七日时间试探,才终于承认-那张图,绘的是云国真正的军力部属,一切的怀疑,都是自己的多心而已。 此次战役,云国损伤大半,百万兵士剩下不足一半,此战将成为秦涯一生的污点,而虹国若趁胜追击,或许能一举打到云国国都京安去,不过在那之前,虹国必须先解决主战和主和的问题。 即便在千里之外,周天恩也能想到朝堂上为此而展开的唇枪舌战,与云国当初出兵虹国前一样,无论何国何地,都会有不同的意见和声音。 「这下你总该相信舅舅是真的站在我们这边了吧?」萧言一脸「你早该听我的」的表情,周天恩视而不见,转而问道:「那你舅舅那里有消息吗?他不会被撤职吧?」 「暂时没有消息,云国士兵那都一团乱了。只是……」萧言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语气莫名染上几分冷意:「听说,云国天子要亲征。」 短暂的沉默后,周天恩扬起嘴角:「如此也好。比我们亲自打到京安更快速。」 萧言浑身的冷意因为周天恩的话而散去,他轻笑一声,继续啃自己手中的鸡腿,话锋一转道:「吃吧,这是峰城最出名的天蕴楼重新开张后特製的饭菜,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的。」 周天恩眼角微抽,坐到萧言对面,看着眼前五道佳餚和鸡腿,语气淡淡但隐含威胁开口:「你倒是悠哉,身在军营,竟敢私吃荤腥。」 「喂!不是吧!我还给你带了,况且也不是只有我去,你那弟弟也去了,要罚一起罚!」萧言瞪大眼,不甘心地为自己开脱,只觉对方实在太不近人情。 闻言,周天恩却皱起眉:「清弟?」 思维转了几转,无奈线索太少,周天恩只得作罢,只能在心中暗想-清弟并非不遵军令之人,他去天蕴楼做什么? * 虹国重新夺回峰城后,曾红极一时的天蕴楼重新开张,由于在战前便关闭营业,故战火并未波及到天蕴楼半分,充足的存粮和过往的声名令店内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起来便是一家极普通的酒楼。 此刻,一名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坐在天蕴楼二楼,面前站着一名身穿青衣的少年,少年一双凤眼,气质温和,自有一股带着风骨的瀟洒之态,腰系一簫,看着隐隐有几分熟悉的面容,中年男子微扬嘴角,似感叹似惆悵开口:「你来了。」 「是。晚辈周天清,见过楚叔叔。」行了一晚辈礼,少年正是周天清,而面前天蕴楼的背后东家正是其母妃的师兄-楚沐。夺回峰城后,周天清方回到营帐便见到熟悉的信鸽身影,上面携来楚沐亲手写的信,上面的字一如既往的大气、磅礡,隐有剑意的锋利藏于其间,内容亦如往昔般俐落乾脆,只写着三字-天蕴楼。 于是,周天清避人耳目悄悄来到天蕴楼,不必刻意打听,光是一楼那夸张至极的人潮就令人无法忽视此楼的存在,轻而易举找到这里。 楚沐淡淡一笑,姿态间适,随手指向一旁的椅子道:「坐。」周天清亦非拘礼之人,轻轻頷首便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