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前滚后跃,使出了比之前还狠的力气,誓要将身上的人甩出,喉咙嘶吼,发出凄厉的叫声。 被张烨护在身后的游艺已经吓破了胆,一边不敢看,一边颤着嗓子道:“仇老师小心!” 马背上的仇红要冷静得多,她试着去摸缰绳,却发现这烈马靠着横冲直撞,竟误打误撞把缰绳都磨破了,她没法拉绳,又因着发狂,狠狠地将她身下已经松垮的马鞍直直甩出。 她现在仅能靠自身的力气扒在马身上,才不会被扔出去。 “仇老师当心啊!” “仇红你小心!” 仇红咬着牙,从马身上艰难地移动着身子,她被带得浑身颠簸,力气没处使,马儿已经完全癫狂,若她再不能驯服它,估计张烨要拿出家伙伤它了。 仇红有怜马之心,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做伤害马儿的事情,只能靠着自己慢慢地抚摸马儿的皮肤,好好安抚,在被它甩下去之前,让它信任、接受自己。 她费力爬到了马儿的前半身,竭力伸出一只手圈住马儿的脖子,整个人前倾,保持着放松的姿态地和马儿贴在一起。 “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脸贴着马儿的鬃毛,控制着自己夹住马肚的力道,手上顺着鬃毛抚摸。 底下的人看得大气不敢出,生怕弄出什么声音,让马儿更加疯狂。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有几个胆小的孩子已经掉下了眼泪。 而祝云破。 他没有因为面前的场景产生恐惧或者担忧的情绪,也并没关注着枣马发狂的动向。 他只是失神地望向仇红伸出去环住马身的手。 那双手。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右臂,伸出五指,抚上了自己的脖颈。冰凉的触觉让他战栗,回忆起昨晚,仇红的双手穿过他的脊背,贴着他的身体。 那么真实。 他的耳垂开始泛红,又见那马儿没有要冷静下来的趋势,仇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快要失力被甩下去,他从廊下走出,拦在枣马跟前。 他什么都没做,但那冲撞的马儿突然看见他,竟是四蹄一滞,马身停驻,奇迹般地停在了他跟前。 仇红从天旋地转中找回了一点意识。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人仰马翻了。 她在驯马这一方面的确手艺不佳,方才是冒险一试,骨子里天生的莽性总是趋势她去做一些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刚刚在马背上被甩得翻江倒海、小命不保的时候,她都怕自己最后人仰马翻,怎么和张烨交代。 好在这折磨终于到头了,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仇红从马背上下来,人还是晕的,但必须站稳,正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只见阿云面色坦然,一身衣袍纤尘不染,抬眸看向满身狼狈头发凌乱的她。 ? 什么情况。 有点丢脸。 也由不得她再想什么情况不情况,丢脸不丢脸的了。马儿一被控制住,那边张烨就带着黎源赶了过来,马不停蹄地把这马牵制住,往马厩里送。 孩子们惊魂未定,但都被黎源赶回了屋内休息,本来还闹闹嚷嚷的前院登时只剩下仇红和祝云破两个人面面相觑。 奇也怪哉。 祝云破不打算先说话,也不打算走,就这么看着仇红。 本以为她要问自己怎么出来了,或者方才他是怎么做到的之类的话,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腹稿,只等她问,却没想到仇红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问他道: “你能告诉我,那天追杀你的人,是什么身份吗?” 这个问太始料未及,不过她有理由问。 祝云破神态平静,语声温和,回道:“如果我说不知道呢?” 仇红不买账,“我觉得这话不可信。” 祝云破不喜欢仇红脸上那带着寒意的表情。 即使是自己在撒谎,但他就是不喜欢仇红用这样的表情看自己。身份、身份,他厌恶死这个词了,他本来就被身份害死,难道又会因为身份被救吗?不可能。她没法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打算从那天追杀他的人那里下手,是这样的。 可他能阻止她弄清真相吗? 不能。 他只能以另一个交易,保全自己。 “那你要先回答我。”祝云破苍白的唇色像一片散开的云,“那一日,为什么救我?” 日常求珠珠求留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