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主三人都是有些人脉脸面的,自然要上前寒暄。 来的是两浙的盐商们,大清的食盐并不怎么依赖进出口,不过盐商们有银子,常从十三行淘新鲜的东西,所以同袁行主几个都有些交情。 “袁行主和鲍老爷、古老爷也是为了展销会来的?”盐商笑着道:“我还以为我们算是到得早的,不想三位比我们还要心急。” 另一盐商笑道:“这是自然,这可是关着夷商们的大买卖。” 袁行主顿回了到嘴边的寒暄,听这话音,他们比他们还先收到请帖,还要先知道这展销会,“你们什么时候收到请帖的?” 一盐商道:“两日前。” 一盐商笑道:“我是三日前收到的,毕竟离得近些。” 三日……袁行主再次愣住,那岂不是他们刚到达台州的次日。 鲍老爷忍不住心急的问道:“你们可知这展销会到底为何?” 一盐商笑道:“自然知道,不然咱们也不会特地走这一趟不是?” “那这展销会到底是为何?” 几个盐商微微有些诧异,“三位不知?三位不是为了可昼夜行驶的商船而来么?” “哎呀!”鲍老爷拍腿跺脚道:“我想起来了,叶三爷在广州府的时候是说过这个!” 古老爷也想起来了,“在夷馆的时候。” 鲍老爷道:“那时咱们都以为他说的是假的,没当真,到了台州、到了台州后吧,就、就忘了这事儿。” 袁行主也想起来了,不过这回他们没人敢不当真,那能载着人动的自动扶梯还在眼前呢。 若是真有可昼夜不停行使的商船,那往后进出口的贸易必定会更加频繁和容易,这中间的利益…… 袁行主三人心中开始不住的后悔,要是前日就把契书签订了,那这卖船的银子,便有他们的两成! 几个盐商瞧不懂三人的复杂心情,只笑问道:“不知三位在哪一处落脚,咱们住到一处热闹些。” 古老爷回道:“玉环楼的摘星酒楼。” 盐商们得了地址便同三人告了辞,他们刚到台州,也有一堆细碎小事要打理,比如先沐浴一番。 双方就此别过,袁行主三人也继续往船运办事处去,只是心里久久难平静。 三人在办事处里同叶三明及他手下的办事人员,对着堆了一大摞的细则一条条过,一日下来,对的头昏脑涨眼花口干,也只对完了五十几条。 结束后,鲍老爷看着那一页没少的进出口细则,恨不能立时晕死过去。 叶三明吩咐人把细则小心收好,转头对三人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我们大人一条条理出来的,就这么一份,我怕底下人粗手粗脚弄丢了去。” 原本就没奇怪,也没打算问的三人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鲍老爷真心佩服道:“玉大人真是叫人敬佩。” 叶三明笑了笑,没说客气的谦词。 出了办事处,叶三明便同三人分了路,他如今已经在台州买了处小院子,不住在玉环楼,并且他这一阵都是同玉格一块儿用晚饭。 袁行主三人另上了两辆车,鲍老爷单乘一辆,袁行主和古老爷共乘一辆。 上了马车后,袁行主和古老爷不知在想什么,皆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古老爷才道:“叶三爷方才那话是故意说给咱们听的。” 袁行主点了点头。 古老爷叹道:“玉大人旁的先不论,确实是个能臣,怪不得如此年轻便得皇上信重。” 袁行主摩挲着左手虎口,慢声道:“他是在点咱们,他是觉得咱们、不识好歹了。” 这话一出,古老爷再次静默,他想到了那可昼夜不停行使的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