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权越遥第一反应是皱眉。 听谁说的? 权晨骁统共没来过一个巴掌数,每次至多也就小半天,总不能真就那么碰巧,叫谁碰见了? 接话的是权晨骁:“年后我的工作重心会往国内转,月月对那一带比较熟,最近一直在帮我联系住处。” “没办法,我总不能让我亲哥哥露宿街头。” 只是玩笑话而已。但是从一直以来低眉顺眼的权越遥嘴里说出来,其实挑衅意味很明显。 权母的反应比想象中平静很多,因此权越遥更倾向的是权母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在挑衅的对象另有其人。 权母很大概率又是被谁拿来当枪使了。那个人是谁也不言而喻。 权越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总之脸色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权母监督着她把饭碗里的小排骨吃完,在她跟着权晨骁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喊住她:“遥遥,过来一下。” 盘子没多少,用不上洗碗机。权晨骁正站在水池前戴塑胶手套,权越遥看都不看他,抬脚就走。 可能是权晨骁伸出胳膊拦了一下,也可能是她率先停下脚步,下意识去听他在说什么。 “盘子还要洗一会儿,我就等洗完再过去了。” 是对权母说的。 权越遥听不懂。事实上面前也没人拦着她,她顺利穿过厨房的隔断门,权母正在楼梯边等她:“没事,我是想和遥遥说。” 权越遥跟着权母上楼,一步一个台阶。 她从小就比较怕楼梯,每次走时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浮现出脚步不稳摔在楼梯上,磕出一嘴血的画面。所以每次走都精神紧张,紧紧抿着嘴,护着自己的牙。 “你哥要回国工作?什么时候的事?” “是的吧……我问过哥哥,他说老板在这里有人脉,好发展。”权越遥走完楼梯,一步一步跟着权母进入书房,慢慢放松,“我是在他落地后才知道的,大概半月以前。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等他上来了可以问问他。” 反正她本来也一问叁不知,话说得理直气壮。 这样,权母大概就不会问她这那的原因了。权母也没继续深究,又问了她类似找房难不难,工作忙不忙这类。 “晨骁工作强度太大,我和你爸都想着,再过几年,考虑让他换个工作。” “嗯……”其实是这个道理。上次的晕倒事件到现在还让权越遥心有余悸,虽然大概率是虚惊一场,但是这哪里又是说不记挂就能不记挂的。“不过,也得看哥哥的想法吧。没准他就比较喜欢那份工作呢。” “晨骁喜欢吗?” 她怎么知道。权晨骁又不是什么都肯和她说。 权母看着不发一语的权越遥,像是笑了,几多复杂。 “遥遥,我和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工作上,那几年很忽视你们。我和你相处少,和你哥更少。”权母和她对视,目光很平静,“你是他妹妹,和他相处的时间远比和我们相处的时间长,所以从你的角度,一定比我们看到的更有价值、更有分量。” “这么多年我们也不知道晨骁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如果他真的热爱那份工作,我和你爸爸也不会阻拦。”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话,对权越遥来说都像是隔着一层纱。她迫切地想要知晓其中的含义,却完全找不到要领。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不过,毕竟哥哥做什么都能做得挺好的……吧。就算不做这行,哥哥找工作也不成问题的。” “不错,在国内,像是公务员、大学讲师这类,是很多金融从业者辞职后的首选。” 两个人在进行着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饭后闲聊。然而话题推进,总有图穷匕见之时。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