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错位摇摆。 洛洛愣了一下,没有停手,反而托着扬的大腿,将她抱到了置衣架的隔层上。 斐依旧笑得很好,在后边看,也不出声。 他又来了,用深而美的眼睛,温温柔柔地看人。巡逻光线多打了几束在他身上,捆扎包装,将他扎成一份礼物,老少皆宜,温暖人心。 扬扶着洛洛的肩膀保持平衡。 她与斐相隔的距离,恰好和在舞池两端准备开场的距离近似。 “松手。”她继续劝洛洛,到后来,干脆曲起腿踩了他一脚。 洛洛“嘶”地放松臂力,扬便跳下置衣架,小跑到斐身边。 洛洛的肩部肌肉构成很优越,不是刻意练出的观赏肌,而是在长久的双人舞过程中自然形成的,就这样被拉伤或是卸掉,实在太可惜——扬这样想着,和他挥手再见:“孟元跳得不错,就别来找我。” 听到舞伴的名字,洛洛撇撇嘴,没了兴致,甚至显出一点半大青年的样子:“孟元好没趣。” 他收起牛仔帽,敞着马甲走到斐面前。 关于蒲公英一般温柔的俊美舞者,洛洛早有耳闻。但他听过另一个版本的故事,说这人小时候打架械斗、寻衅滋事,拿那时随处可见的老式铸铁水管,扎透了人的脚背,又对穿衬裙的小姐竖中指,骂人家是虾蟆。 什么东西。 身处战争,人还知道及时行乐,发明牛仔舞来忘掉烦恼,洛洛生在信息时代,既然不做社会学研究生,就绝不去探究一个男人的过去,没事找事……他不想纠缠,潇洒地和舞蹈前辈说了声再见。 斐也将某种情绪折迭收纳完毕,极有礼貌地给他让路。 装模作样的人。 但洛洛又退回来了。 他必须没事找事,小小地捉弄一下,才能不虚此行:“斐,你可要加强锻炼,你的前舞伴说你满足不了她。” “没办法,她老丢我的健身卡。”斐滴水不漏,甚至表现出一点落寞,眼神却很浑浊,看得洛洛起了鸡皮疙瘩。 他赶快离开。扬也准备跑路。 剩两个人的时候,斐才沉下脸,开始装生气,将门外到门内的几步路一口气走完。 大概是想要弥补扬跳了整晚单人圆舞曲的疲劳,逮住她的时候,他顺手揽住她的腰。 “扬,人不能这样不讲理,”斐微颔着下巴,为自己讨说法,“满不满足,你哪里给过我机会了?倒是知道抱一抱小牛仔。” 扬沉默地听,数他舞蹈服前胸的刺绣银线,数完了,便挣扎着要走。 斐松开手,慢慢地跟上她:“要和我住一起吗。” 扬停了一下,马上拒绝。 斐伤感地叹气,说两人小时候明明同吃同睡,长大了,女孩就变心了。 市政厅的表演其实结束得很早。一小时前,露易丝就将斐送回了俱乐部。 他没有露面,绕到舞厅背面的洗手台,开最小的水,边卸舞台妆,边倾听今晚的狂欢与混乱。 脐钉和腰链被丢出来,滚到洗手台下。斐撩起湿发,看见镜子里一闪而过的扬。 她好像不是很伤心,也不是很快乐。 卸完妆后,斐去俱乐部二层喝了点漱口的薄荷酒,又看到扬被团团围住,埋在烟雾里回答问题。 尼古丁和一氧化碳灌入的似乎是斐的气管。他喝干了酒,仍然喘不过气。 看到洛洛跟着扬的时候,他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扬不会喜欢那样的男人。 虽然不担心,还是跟去看了。因为斐想将洛洛分解一下,和脐钉还有腰链丢在一起。 但扬老是袒护别人,护着洛洛不说,不久前,还护着那个罪犯的妻子。似乎斐是世界上最大的魔头,而她是什么滥好主人公……真好,斐看着扬的背影笑。 扬像和他有心灵感应,迅速转身,观察他的表情,手里还开了一袋果冻奶。 “我不会再和你一起跳舞了,别跟着我。”她用吸管威胁他。 斐其实很期待,期待她吃过一晚上的苦头,最终能别扭地说,希望斐继续做她的舞伴。 但听到扬的刻意冷淡,他又改变主意了,无论说什么,扬说得最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