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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洞房花烛时(h)


意吗,要不我再拿一套过来?”

    “主子……”

    这嘘寒问暖的,仿佛生怕她一个想不开把自己淹死。

    一阵折腾后,戚笈卿擦着湿发打开门,表情无奈极了,找了件事把人打发了:“去把府里管事的人叫到大堂,一会我要问话。”

    半个时辰后,戚笈卿踏进丹暖堂,走路的步伐比平时要收敛许多,但举手投足间依然透着干练。

    她着一身紫绡素裙,在雁萝的苦心劝说下,外面松松罩了一件抵御春寒的红锦刻丝披风,正巧应合上新婚的身份。

    大堂内的下人不知因何事小声争论,大多都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中间一个站的跟小山似的男人捻着小胡子重重的咳了一声,所有人才安静下来,迅速噤声不语。

    戚笈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扫了一眼那人,在长桌旁坐下。

    旁边随侍的下人立即将早食一碟碟端上来,碗碟罩在食笼里,尚且冒着徐徐热气,看得出是费了心思的。

    刚才那人上前一步,笑吟吟介绍道:“郡主,这是老奴吩咐厨房准备的早膳,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说罢,朝一旁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即上前,将食笼一一拿开。

    茶香腊肉、葱油嫩煎、奶皮软糕、槐花蛋羹等六碟小菜并两份汤羹。

    这都是她以前在宫中常吃的菜。

    戚笈卿眸光动了动,拿食箸拨了拨手边的碟子,诱人的食物香气立马窜腾上来,味道想必是极好的。

    她眉梢透出一丝满意,放下食箸看向那人,问:“你便是吴总管?”

    吴寅垂首作礼道:“回郡主,老奴名唤吴寅,得俞后指令暂领总管一职打理郡主府,职务一事合该郡主亲定,老奴不敢妄自认下。”

    戚笈卿微微挑了眉,总算正视起了他,提起几分兴趣:“你以前在何处做事?”

    “老奴原是俞氏旁支府里的管家,后得俞后娘娘赏识,替娘娘打理京郊的一处别院。”

    这么说来,倒是算得上俞后身边的重用之人了。

    “既能为她做事,能力自不必说,总管一职由你担着便是。”

    她略一点头,吩咐站在身后的雁箩:“赏。”

    雁箩昨日被吴寅困在柴房整整一夜,虽然没怎么受罪,但此时瞧见他,脸色总归好不起来,她臭着脸掏出一锭银子,粗鲁的丢到他怀里。

    吴寅手忙脚乱的捧住,连声道谢,讪讪道:“雁箩姑娘,昨夜非我本意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雁箩鼻孔里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戚笈卿对两人的嫌隙没甚兴趣,自顾自的开始用膳,大堂里一时除了碗箸偶尔碰撞的声响外,寂静无声。

    大堂里的其他下人们渐渐按捺不住,抬眼偷瞄这位传闻诸多战役中未曾败北过的郡主将军。

    从这位进来时,便能感受到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场。

    此时她虽然闲适的坐在桌边,袖口随着手腕执箸的动作,隐隐流转刻丝纹路,紫色裙角逶迤而散,却不显松怠,整个人如同未出鞘的剑,蓄势待发,令人生畏。

    不过几年时间,眼前这位竟让人无法再同与当年骄纵蛮横的京中小恶霸重迭在一起了。

    戚笈卿忽然皱起眉,丢下手中的羹勺,抬眼扫了过去。

    霎时,众人纷纷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吴寅见她吃的差不多了,适时道:“郡主,要不老奴为您介绍下府里的几位管事。”

    戚笈卿收回目光,颔首道:“劳烦吴总管。”

    吴寅暗暗松口气,点了身后的五人上前,指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道:“此人名唤孙围,原是沉郡马爷身边的人,最善记账,现下是府里的账房。”

    再指着其中最矮的一个道:“此人姓王名贵,原是俞郡马爷府上专门负责采买差事的,如今是郡主府的采买管事。”

    第三个是一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壮汉,名唤孔武,出自袁府,现下调到府里当职大护院。

    余下两个则分别是顾岺尘和陈裳舟的人,都有一技之长,在府里担任重要的职务。

    戚笈卿听完后逐一问话,大致了解了府里现今的情况,这几人像是做足了功课,一个比一个对答如流,互相之间有几分较劲的意思,生怕给自己背后的郡马爷丢了脸面。

    她心下颇觉好笑,不悦散去不少,皆让雁萝赏了银子,而后倏忽开口问:“你们方才在吵什么?”

    几人将将放松的脸色顿时一紧,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答。

    戚笈卿不动声色的等了一会,忽然瞥见那个叫孔武的莽夫自以为动作隐蔽猛推了前面那座小山一把,把置身事外的吴寅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扑到她脚下。

    “……”

    吴寅对上她扫过来的探究视线,理了理弄乱的衣角,面不改色道:“回郡主,实是今日清晨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戚笈卿和雁萝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浮现出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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