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他指使人制造了路障阻拦了萧太尉,让余夫人引导着虞老夫人经过太尉府车驾,诱她说了一番难听的话。 “大官家的女儿又如何,入了我虞家门就得给我做牛做马,洗衣扫洒都得做,还得亲自伺候我。” “只有两个女儿,那家业以后是不是有一半是我儿子的?” “不行就先有了孕,让人家看看这大户人家的闺女,还不如山村里的女娃有廉耻心……” 那之后,虞行束果然屡次被太尉府拒之门外。 然而好景不长,不久后,虞行束家多了个姑娘,荆钗布裙,难掩绝色。萧太尉的千金,是宁愿抛弃荣华富贵也要与虞行束在一起的。 余怀岸心中发凉,他怕萧太尉心软,现在关系是很僵硬,可万一他心疼女儿,或者之后虞萧二人有了孩子让他心软了,届时余怀岸就完蛋了。 他没有退路,连做数日噩梦,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得知萧太尉往虞家去了,决定放手一博。 他引开了虞行束,让余夫人在虞老夫人耳边恐吓了一番,说萧太尉带人来抓萧疏桐回去了,没有了萧疏桐作为保命符,他不会再对虞行束手下留情。 虞家老夫人惊慌,赶在萧疏桐之前见了萧太尉,佯装被他打伤倒地不起。 这还不够,老夫人从骨子里惧怕权贵,怕萧疏桐离开后,她母子二人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想起前几日从坊间听来的大肚成亲的笑话,竟口不择言地说萧疏桐腹中已有胎儿。 恰好那时寒冷,萧疏桐冻伤复发,听见响动出来时面容憔悴,步伐不稳,见萧太尉暴怒要命人杀了虞老夫人,她阻拦不住,反而虚弱摔倒在地,情急之下,以死相逼。 老夫人不经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萧疏桐伤病正重,没撑住也失去了意识。紧接着余夫人带着大夫赶来,说萧疏桐腹中胎儿保不住了。 萧太尉本是去探望的,落得个欺老的罪名,还害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寒着心回了太尉府。萧疏榆年纪稍小,萧论是男子,这两人都不能分担他的痛苦。 萧太尉静坐一宿,次日上朝前,在府门口停住,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自此,太尉府就只有一个小姐了。萧疏榆被看管得更严,不许出府,不许见外男,更加不许去见萧疏桐与虞行束。 “我娘是装的?”虞行束容色惨淡,踉跄地后退,最后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萧太尉也摇摇欲坠,被萧论扶住后,凄声道:“她那冻伤……为何不曾说过……” 两人有疑虑,但各自能解答出来。 虞家老夫人胆小好骗,做出这种行为并非没有可能。虞行束闭眼,记起她临终前,反复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萧疏桐。 萧疏桐没说她冬日落水的事,则是因为当时府中只有幼妹,她不能倒下,而萧太尉回京后,天气转暖,她已无大碍,觉得没必要让萧太尉担心。 余怀岸的计谋能成,全赖天时地利与虞家老夫人的配合。 他算计得很好,萧太尉不想萧疏桐被人唾弃,不会将这事说出,就算他查出萧疏桐未有孕产有关的脉案用药等,也会以为是虞行束为了保住脸面让人作假。 老夫人怕死,更不敢对任何人说,不会有人知道这事。 不久后,他在虞家老夫人的药里动了手脚,人离世,他彻底放下心来。 “就是这样,我爹醉酒时说的,我、我全都招了,殿下,求你给我解药、求求你……”余延宗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全,堪堪将因果计谋托出,便惨叫着呼喊云珩。 潇潇落雨中,云珩在另一边与虞秋讲述这事。 是他看出虞秋心有不忍,没带她去墓前看几人对峙,或许由第三人将事情说与她听,能让她好受一些。 虞秋听得恍惚,“怎么能这样……” “怎么不能呢?若非我请旨赐婚,说不准你就要嫁给余延宗了。”云珩说道。 嫁给余延宗,他会想法子让虞家与萧太尉和解,兜兜转转一圈,太尉府的好处全落在了余家人头上,多好的算盘啊。 虞秋想得遍体生寒。 雨水一直没下很大,可时间久了,衣裳也会被沾湿,云珩算着时间,觉得那边该说清楚了,牵起虞秋的手道:“行了,过去看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