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为自己找借口的可笑样子真是如出一辙。杜书彦,别徒劳狡辩了。” “真的!他害死了我爸,我怎么可能跟他同流合污!”杜书彦转而向虞度秋求救,“度秋!你知道我爸死的时候我有多悲痛欲绝吧?你知道我有多想揪出真凶吧?你帮我说句话啊!” 柏朝搂紧了怀中人:“别听他的。” “你这声提醒很侮辱我智商。”虞度秋完全探出了脑袋,下巴搁在他肩上,朝杜书彦说:“书彦哥,你分明就是得知真相后,在心中权衡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计前嫌,利用他为自己牟利。你爸在天之灵,应该会很欣慰,他的儿子终于变得和他一样,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了。” 杜书彦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度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不能放我一马吗?苓雅已经没有父亲了,不能再没有哥哥啊!” “你要是真心为她着想,就不会允许她与我订婚,更不会撺掇她去收买董师傅,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 摩托艇乘风破浪而来,距离不过数百米,杜书彦深知自己已是插翅难飞,绝望之下,含着泪花回头望了眼即将前来逮捕自己的警察—— 就在这一刹那,僵立半晌的费铮突然身形一动、直朝分神的杜书彦扑去! “砰砰!”纪凛当机立断连开两枪,分别射中了费铮没受伤的胳膊与腿,这下他四肢俱损,即便抢到了枪,行动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敏捷凶猛了。 若是他胆敢反抗,纪凛做好了一枪爆头的准备。 杜书彦也被这两声枪响吓回了神,见他扑过来,以为他恼羞成怒要报复自己,慌乱之下枪口乱晃,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四肢残废的费铮拖着两条鲜血狂涌的腿,步履艰难地走完了他与杜书彦之间的最后一米。 然后用手无寸铁的手掌按住了朝向他的枪口。 杜书彦两腿打颤,更不用说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枪,可强烈的求生本能逼迫他死死抓住手中最后一把救命稻草,坚决不让费铮抢走。但他又是如此畏惧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杀父仇人,即便费铮已经无力杀他,他也害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命丧此地,不禁胆怯得泪如雨下。 费铮个子比他高上许多,平时站在他身后总是突出一截,此刻两腿中弹,支撑无力,整个人向前倾倒,仿佛缓缓弯腰低头,向他的国王最后一次行礼。 “我说呢……你这两年,好像越来越怕我了……”费铮平视着他通红的眼睛,自嘲般地笑了,“你太厉害了,连我都骗过去了……怎么知道的?” 杜书彦对他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听他发问,下意识地回答:“堂叔死、死了之后,我还是耿耿于怀,他只是杀我爸的凶手之一,那个给他卖‘货’的人,我也要找到……我向许明打听,调出了堂叔以前的通讯记录、那阵子去过的地方、还有他的账户往来等等,一个个查……终于被我发现了线索……” 杜书彦说到这儿,嘴皮子不受控地打起架来,喉咙连连滚动,仿佛接下来的话难以说出口,哽咽许久。 但他最终还是开口了,声音又涩又尖,像一把廉价的小提琴,奏出一段低劣的悲伤乐章:“你知道当我站在那扇门前、看见那个熟悉的门牌号的时候,有多绝望吗?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啊!你明明救了我啊,就在那扇门前……” 他的双眼逐渐充血,仿佛仇恨之焰从外向内蔓延:“后来我才知道……那些要杀我的人,也是你的手下……” “费铮……我多年来这么信任你,把你当好人,当家人……以为遇到你是我不幸人生中的大幸……没想到,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你而起!” “你这个伪善的恶魔……我没有告发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幕幕晃过,费铮闭了闭眼,低声说:“我以为,我们是同病相怜……你会理解我……” 杜书彦涕泗横流,嘴唇颤抖得几乎说不清话:“我的‘病’是你导致的……你的‘病’,是你爸自作自受……怎么能相提并论!” 费铮惨淡地笑了声,手掌抚过枪身,慢慢往前,抓住了杜书彦抖动不止的手:“当年……真不该救你……应该亲手杀了你……” 即便知道这只是句无法实现的恐吓,杜书彦依旧吓得脸孔煞白。 海警的摩托艇已至近处,手持喇叭中传来高亢的警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手枪!双手抱头!” 杜书彦想依言照做,可费铮牢牢抓着他的手,他无法放下,只能哀求:“费铮,你要是还有一点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