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朝用力点头。 “那以后听不听我的话?”虞度秋的浅眸中盛着明亮日光,剔透如琉璃,圣洁似神祇,向追随他的信徒发出邀请,“听话就给你奖励……要不要?” 柏朝的瞳孔失神放大,呼吸急促,完全被蛊惑,什么都顾不上了,连说了两遍要。 原来得这样驯。 虽然过程与自己想象中有出入,但最终目的达成了。 虞度秋松开手,得逞地笑:“行,看在你这次舍命保护我的份上,给你奖励,就一次,别太久……唔。” 音乐厅的设计请了国际知名的建筑师,任何细微的声响在此都会被放大,分明吻得并不激烈,耳边却充斥着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 嘴里的舌头烫得几乎将他口腔烧起来,存在感过于强烈,虞度秋实在不习惯,推了推面前忘乎所以的男人:“行了……” 柏朝却仿佛没听见,压着他继续深入,然而两个人的脸都受了伤,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一起,同时发出“嘶——”的抽气声,差点咬到对方舌头,下意识地往回缩。 柏朝吻着他不放,想再探入,虞度秋却已忍耐到极限,稍稍仰头躲开,终于将这个粘人又强势的家伙拦在防线之外。可嘴里余温犹热,是他被侵入过的证明。 容许到这种地步,实属生平头一遭。 他捂住面前人的嘴,立刻感觉手心湿了。一想到那是自己弄上去的,而自己唇上、甚至嘴里也有面前这个男人的,登时洁癖发作,松开了手:“够了,下次不准伸舌头。” 柏朝没计较是谁先伸舌的问题,而是问:“下次什么时候?” “等你表现好的时候。” 这话听着像在训狗,而不是出于动情,柏朝逐渐找回一丝清醒,问:“你昨天跟陆瑾瑜上床的时候,也是这样吻他的吗?” “怎么又扯到他……他只是我众多情人中的一个罢了,没什么特别的,你不提我都忘了他是第一个。我找他是为了查案。”虞度秋无奈道,“昨天没亲他,也没跟他上床,光顾着聊案子了。你不是就在外面吗,听见动静了?况且我怎么可能才一小时。” “那你为什么骗我?又为什么亲我?”柏朝渐渐喘匀了,恢复了面无表情,神色看不出一丝破绽。 只是耳朵还有点红。 虞度秋心里好笑,摸上他耳朵,看着它变得更红,心情难以名状地愉悦:“因为突然觉得你这个可恨之人也有可怜的地方,而我这个混蛋偶尔也有心软的时候。” “可恨配混蛋,可怜配心软,很般配。” “哈哈,确实。”虞度秋笑着笑着,嘴角慢慢放下,手抚上他脸颊,“柏朝,不是掌控在我手里的东西,我无法放心,你明白吗?” “我明白。”柏朝压过来,抵着他额头,长睫几乎与他的触到一起,“但你不需要掌控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虞度秋嗤笑:“还永远呢,就考验了你一下,你刚才差点就走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我刚才撒谎了,即使离开,我也不会停止关注你。”柏朝的五指插进他的头发,托住他后脑勺,“以后如何你可以亲眼见证,以前的……算是原谅我了吗?” “监视并非我生气的主要原因,我最恨背叛和欺骗,你这次占了一个,勉强可以原谅你,但绝对没有下次了。”虞度秋竖起食指,按住了快要触到自己的唇,“奖励已经发放完了,别得寸进尺,等下次。” 柏朝拉开他的手,捏住他下巴,不容分说地压过来:“我不止保护你这一次……补上之前的份。” “刚答应我,又不听话……唔……” 音乐厅内细微而清晰的声音再度响起。 桌上的棋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金灿灿的国王与王后并排站立,互相依偎,静静注视着金色阳光中紧贴的两道身影。 很久以后,当虞度秋再回想起这一天、这一刻,才意识到,愚蠢的并不是眼前的男人,而是一再破例、一再原谅、一再回撤防线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少爷:你居然选离开我,留下来就是谈恋爱的意思这都不明白?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