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似是在发呆。 四目相对,沈沂这才回过神来。 赵南星皱眉:“看什么?” 沈沂低敛下眉眼,避开她的目光,低声笑了下:“赵医生骂人的时候,挺好看的。” 赵南星:“……” 赵南星想,沈沂可能得了一种不损她就会死的病。 — 赵南星用五分钟给沈沂重新包扎了伤口,还给他从柜子里拿了件外套。 男人的新外套。 那外套被赵南星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时候,沈沂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似是在说——你把我绿了? 赵南星在出门时说:“我妈给你做的。” 沈沂表情这才缓和一些。 赵南星这些年早已培养出了习惯,动作迅速,在给他包扎伤口之后,又拉开抽屉取了一颗水果糖扔在桌上。 没有说给谁,也没有任何叮嘱,起身就走。 只留下沈沂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发怔。 沈沂掌心的伤口绷带系着干练的结,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桌面,纤尘不染。 两人的共同点大抵就是都有点儿洁癖。 他刚站起来,门忽地打开。 赵南星匆忙跑进来,白皙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沈沂逆光站着,高大的身形把她的办公室都占了一小半,清淡的表情却配着一双多情的眼睛。 赵南星恍神半秒。 沈沂的指腹摁在桌面上,指甲盖泛了白。 赵南星问:“你晚上回家吗?” 沈沂:“……” “回。”沈沂不假思索。 “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晾。”赵南星说:“你给晾一下。” 沈沂:“……” 赵南星根本没听沈沂的回答,像阵风一样跑出了急诊科。 徒留沈沂站在原地,那张冷淡的脸忽地染上了笑意。 并不是那种虚以为蛇的、和任何人都表露的善意与开心。 单纯因为,和他说话的人是赵南星。 — 这一次的燃气爆炸是严重的社会事件,不一会儿就有记者来了医院门口拍摄。 急诊科人手不够,调了不少科室的医生来。 赵南星瘦削却不娇小,混在人群当中干练又成熟。 似是每天都在经历这样的场面,病人一进医院就已经开始急救,每一秒都是在和上天抢人,走廊里有着哀恸的痛哭,有跪地不起的求神者。 沈沂站在角落看,他能在人群里一眼看到赵南星。 而赵南星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病人身上。 白皙的额头渗出汗,手上动作却一点儿不松。 看脸的话,分明还是记忆里的姑娘。 娇娇小小的,他单手就能把人抱起来。 几年前,他也是单手就能把人圈怀里,只是赵南星似乎有些抗拒。 穿着白大褂的赵南星格外有魅力。 但看久了,心酸。 沈沂没有穿周淑给做的那件新外套,怕弄脏。 医院里飘散着浓郁又呛鼻的消毒水气味,从小时候就一直往医院跑的沈沂分明最是厌烦这种味道,今日却着了魔一般站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南星看。 她经手了一个又一个病人,需要做手术的就立刻转移到手术室,症状稍轻一些的就由她来。 沈沂看了会儿,电话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刻,眉头已然不自觉皱起。 犹豫过后,还是接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