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包着石头的报纸也跟着来了,上面大部分都是在骂政府残害进步青年,但也有一小部分号召大家不要冲突,不要上街,要好好的留在家里保重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杨玉蝉每天晚上在房间里哭,早上起来两只眼睛又红又肿,不到两天就肿成了一条细缝,幸好家里有清火明目的药膏,张妈剪了给她贴在太阳穴。 施无为是代教授交待他留在祝家的,这两天突然紧张起来,他也就没有回学校。 他是一直想回去的,因为他不放心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们。 可他也不能扔下祝家不管。 苏纯钧在外面,现在没办法回来,但他能带回第一手消息。 他昨天回来就对他们说,市长没有答应日本人的要求。 “日本人想把他们的士兵派到街上来,市长这才答应宪兵队抓人。”他皱眉说,深深的叹了口气。 日本人咄咄逼人,市长手里除了之前扩了军的宪兵队之外,一支能打的军队都没有,全是乌合之众。 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拖延,想看一看会不会有好一点的变化。 说白了就是听天由命。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听天由命,也没有别的招了。 苏纯钧跟宪兵队一直有关系,他现在才能调动宪兵队来保护祝家。 而施无为和马天保就天天守着大门,两人轮班守门,还把另外两家的男人都叫上,避免他们暗中做坏事。 还有一家租户的男人在发生骚动时正好在外面,到现在都没有音信,不知是死是活,是被抓了还是逃了,不管家里人了。 那一家的女人就天天抱着女儿和儿子哭,生生把自己哭病了。 祝家之前屯了粮食,倒是不怕几天没米吃。 可其他租户可没这个远见,就算当时他们想过在多存一点米粮,手里也不知有没有钱。 祝颜舒本来瞧他们可怜,想送他们一点米。 被张妈和杨玉燕劝住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乱上多久,张妈当时买的粮食可没有计算要带一幢楼的人吃,她当时连施无为都没算上,只准备了祝家一家和苏纯钧的份。 现在倒好,已经加上了施无为和马天保一家三口了,要是再施舍给别人,那买的粮就根本吃不了几天了。 于是祝颜舒去给那家病了的送了几块钱就罢了。 剩下的,各扫门前雪吧。 不一会儿,杨玉蝉和祝颜舒都起来了。一家人沉默的吃了一顿早饭后,张妈就赶施无为去睡觉。 她说:“我去给马天保送饭,你去睡吧。” 施无为说:“我顺手给他带下去,您就不用跑了。” 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个几菜几碗,张妈就是蒸馒头,就咸菜。施无为就提着馒头,端着一碗咸菜下去了,这是给马家三口一天的粮食。 他来到一楼,马天保守了一夜,人已经有些呆怔了,全靠精神撑着。 施无为把吃的给他,说:“我来守白天,你吃过就去睡吧。” 马天保点点头,把馒头掰开夹上咸菜,就着热茶,一口气吃了五个才停下来,长出一口气,对施无为说:“这两天不用出去工作,我好像还胖了点。” 他苦中作乐的掐着肚子上的一层皮说。 施无为笑了笑,说:“快了,快没事了。” 马天保叹气:“希望如此吧。”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