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请柬来,难道我会不给礼金吗?还是你仍然记恨金家?记恨当时的那一场“误会”? 金公馆可是好好的道过歉了,礼物都送了几轮,金太太也一直做足了礼数,怎么你祝颜舒仍然心存怨恨? 要是你没有怨恨,那你家这种大事,你都请了财政局秘书处的处长了,怎么能不请我呢? 金家来不来是一回事,祝家的请柬不能不给。 但万一最后那处长要是没来,就等于是祝颜舒牛皮吹破,贪金家的礼金了。 祝颜舒难为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送一封请柬过去。最坏不过她丢一次脸,万一这请柬没送,再被金家记恨,反而不美。 打定主意,她就打个电话先去金公馆约见面时间。 接电话的是金公馆的一个下人,一听是祝颜舒的电话,都没有说再去请示太太或老爷,直接就请祝颜舒下午三点来,金太太必定恭候。 祝颜舒挂了电话,问张妈:“那个孩子是不是还让马家养着呢?找到人家了吗?” 张妈忙说:“找着了,找着了,干净健康的男孩子,不愁送不出去。我打算先去那一家看一看,是不是好人家,再说定把孩子送过去。” 祝颜舒点点头:“抓紧点。” 张妈说:“那我今天就去那家看。” 祝颜舒叹气:“去吧,去吧,我今天下午也要出门。” 杨玉燕在旁边听到,问:“妈,你是去打牌吗?” 祝颜舒看她浑然不知事的天真样子,叫她过来,理理额发、理理领子衣袖,最后握着她的手说:“不是去打牌,我去一趟金公馆。你跟金小姐还通信吗?” 杨玉燕从医院回来以后就写了信寄给金小姐,一周一封,已经与金小姐通了三次信了。 两人在信里从不说家事或父母,只写一些读书读诗,吃点心听曲子的家常小事。 她以前就喜欢在外人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最烦有人开解她,说大道理。就是知道她家发生什么事的朋友,她也希望她们装成不知道。 所以她就装做不知道的样子跟金小姐通信,希望这样可以稍稍的缓解一下她的悲观情绪。 但是上一周,金小姐就没有给她回信。这一周她的信也寄出去了,仍然没有回信。算来金小姐已经有两周没有消息了。 杨玉燕担心金小姐又出事了,可是现在街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宪兵队四处抓人,人人自危。她也不敢再多做什么,金公馆跟祝家相比已经是庞然大物,她不能拿祝家去碰金公馆这块石头,做以卵击石的蠢事,所以一直没在家里提过。 突然听祝颜舒说要去金公馆,她十分惊讶:“妈,咱们跟金公馆有什么事要说?” 祝颜舒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些闲话。” 她亲身体会过当名份定下以后,男人或许不会有什么感触,女人対男人的感情却会突然迈一大步。 所以她才不敢这么早把订婚的事告诉杨玉燕,她担心以杨玉燕的年轻和天真,搞不好认为名分定了,就什么都听苏纯钧的,被他给骗到手里去。 就算是订婚之后,她还是会牢牢管住杨玉燕,不许她和苏纯钧越雷池一步。她也早就与苏纯钧讲过了,要是他敢勾引杨玉燕做坏事,两人珠胎暗结,她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不到成婚那一天,两人就不是真夫妻。 苏纯钧好说,让她为难的是杨玉燕。她天真又纯善,已经将苏纯钧看成是自家人就不会设防。年轻人又很容易被情绪牵引,情不自禁。到时做下错事,于男人不过是一场风流,対女人却是莫大的伤害。 她想好好保护她,就只能连她都防着。 祝颜舒看着她可爱的小女儿,红红的脸蛋上还有细细的绒毛,脸颊透出自然的红晕,粉嘟嘟的喜人。 杨玉燕:“也没什么,就是金小姐没有回我的信,已经有两周都没回我了。” 祝颜舒笑道:“那妈去了帮你问一问,看看金小姐是不是功课太忙,顾不上回你的信,还是出去旅游了,不在家。” 吃过午饭,歇过午觉,祝颜舒坐上黄包车,先拐去百货公司买一份礼物,再折转前往金公馆。 到了金公馆,被下人领进去,金太太就在大门口等着她,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