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鞋,到穿衣镜前,看起来还好,伤口不大,就是血痂挂着,有点吓人。 比起这点伤口,薄薄的嘴唇肿了一倍才更加显眼。 小姑娘没经验,动作生涩可以理解。 洗完澡,肖诉今正准备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视线落到粉色的t恤上,伸手又捞了出来,单独放进盆里,小心翼翼用手洗。 “这衣服还掉色?”李清扬今晚闲的没事似的,踱来踱去,盯着肖诉今洗衣服。 肖诉今动作轻柔,“不掉。” “那你搞的跟个宝贝似的,我怀疑你都要把它供起来。” “你懂个屁。”肖诉今嘴角上扬,轻微疼痛冒出来,“就这么一件,你说宝贝不宝贝。” “切,不就一件衣服,又不是情侣装。” 说完,他想起这衣服是谁送的,回过神,“等等,情侣服?” 肖诉今看也没看他,仔细洗完,挂去阳台。 “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小周学妹还挺狂野。你说,是不是你找人家要的?不然小周学妹那么安安分分的人,能给你买情侣服?”李清扬摆出一副“不说就大刑伺候”的架势,平时没举过两次的哑铃充作逼供刑具。 肖诉今用一种“何必呢”和“你不会懂的”的混合眼神看他,语气轻飘飘的。 “所以说,命好。” 羡慕吧。 “我|草你个狗逼?!”李清扬丢开哑铃,纯用胳膊肘勒人。 “谈恋爱教你不做人,做狗是吧?” 这时候,肖诉今瘫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来,明显是来电页面。他挣开李清扬,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上扬的嘴角耷拉半分。 “我出去接个电话。” 李清扬巴不得他快滚呢。 天台还是锁着。 肖诉今后背抵着铁门,划开电话。 对方像是没料到他会接一样,半晌没声音。 “说。”肖诉今寡淡地吐出个字。 覃怀的声音立刻炸出来,火急火燎的,“你终于敢接电话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天台风大,从铁门缝隙传进来,肖诉今后腰一阵泛凉。 “行,别的话我也不跟你多说。我没钱了,赶紧给我打钱,这次多打点,我今天打牌还欠了几个人的钱没还。”他说话有些含糊,走路的声音颠三倒四,很大可能是喝醉了。 打牌喝酒不分家,覃怀样样都沾。 这两个月打电话要钱,十次有八次在牌桌上,剩下两次在喝酒。 肖诉今压下眉梢,嗓音低沉,“不可能。”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条路已经走死了。以后,你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肖诉今声线平稳。 覃怀沉默两秒,旋即暴起,“你个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老子让你打钱听到没有?你要是不打钱,老子明天就去把你妈坟刨了,别到时候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敬酒不吃吃罚酒,妈的!” 后面跟的话污浊不堪,难以入耳。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亲生血脉说的话。 肖诉今也没想到,自己听着这些话,竟然波澜不惊,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以为,起码自己会愤怒、沮丧,或者怨恨命运的不公平,让他在被抛弃后,又知道自己生父是这么个人渣。 但是都没有。 他现在只想摆脱。 等覃怀不干不净地骂完,肖诉今才把手机凑到脸侧。 “有没有坟,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要不要我告诉你,你都和你的牌友、酒友、麻友,甚至你的老相好说过什么?” “你、你……”覃怀突然回神,语塞。 “是,我妈是因为我才死的。但是她难产的时候,要不是心疼你的酒钱,不肯做手术,她会死吗?她死了,你做了什么,你连骨灰盒都没给她买一个,你用路边捡的铁皮罐子装着她的骨灰,然后随便找个水沟倒了。你照片里的坟是谁的,你自己知道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