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苓也不待气喘匀了,看着行车过了马路,艰难地对保安说:“后面有人追我,穿深色冲锋衣,戴个鸭舌帽,男的。” “有人追你?”保安狐疑地打开超大瓦数的手电四处照照,“没有啊?” 等了五分钟,依旧没有人过来,周苓也心想是不是自己跑太快,甩掉了。 最后在保卫处登过记之后,周苓也被送到了寝室楼下。 宿管阿姨从值班窗口里看到是保卫处的车把她送回来的,吓得不轻,赶紧从值班室出来,拉着她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周苓也微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安全的地带就如月亮对地球的吸引力,惊惧感夜潮般袭来,她像颗近岸的礁石一般被无奈地淹没。 无力解释,她勉力说:“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她看不见自己略微苍白的脸色,但从宿管阿姨的反应可以得出自己状态确实不好。宿管阿姨忧心地叮嘱几句,目送她上楼去。 上到四楼,拍响木质寝室门,拖鞋擦过石地板的声音滑了几秒后戛然而止,见张美玉拉开门,“怎么现在才回来?” “嗯。”周苓也带上门,直接走回自己的床位,将一路都紧紧抱着甚至快要遗忘的一捧洋牡丹平放到桌上。 张美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好。”人在惊吓之后应该有三个阶段,恐惧——后怕——沉默,周苓也现在就在最后的沉默阶段,她知道自己应该像室友解释一下,最好叮嘱她们也多注意,但她现在感觉四肢百骸都有一种超额消耗的虚脱,没有一丁点力气来苦口婆心。 “有点不舒服,我先睡了。”冲了热水澡后,身体从被吓到手脚冰凉走向另一个火热的极端,周苓也简单说了句后爬上|床,张美玉走去关了灯。 今晚寝室似乎格外安静,十点还没到,关灯却无人抱怨,只有些窸窸窣窣的响。 半夜,周苓也发起低热,浑浑噩噩地做梦。梦里,她站在灯光闪烁的路灯下,很多散开围巾的女孩儿擦过她的肩膀,惨叫声更迭不断,一浪高过一浪,她却像好奇的猫一样,迈着脚步往前查探。 走到巷口转角的时候,光线一下就哑了,一个黑色的高大人影忽然蹦到身前不远处,不规则的石子滚到脚边。她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就见对方跨在微光里的嘴唇勾起了诡异的弧度。 路灯黄澄,照在那人皮肤上却浅了几分,由此可见他应该肤色极白,像一管裹了黑色胶条的白颜料。 接着他嘴唇开开合合,周苓也却听过不到他说了什么,只是她开始疯狂奔跑,沁凉寒风刀片般擦过耳廓。 就在她看见南门保卫处亮起的白光时,脖颈忽然被一只强健的胳膊锁住,眼角斜上方歪竖一柄铮亮的短刃。 普适于所有罪案片凶手的沧桑男音从她耳边钻进深处,“你跑不掉的——” 刀尖刺来的一刹那,周苓也惊骇地瞪大双眼。 然后梦就醒了。 “苓也?”张美玉站在床下掀开她的床帘一角,疑惑地看着她,“做梦了,吓成这样?” 周苓也抱着膝盖坐起来,意识到眼角有些冰凉的泪,真是被梦吓到了。不过那个梦也太真实了,她醒了都还心有余悸。 张美玉放下床帘,“刚才听你喊救命,什么梦这么吓人?” 周苓也思索几秒,下了床,看见谢晓云和祝双双的位子已经没人,然后把昨晚遇到的事和张美玉简单说了一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