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接。”何瞰握住了池映帆的手。 池映帆迟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他可能是头晕,万一出事。” 何瞰瞬间觉得委屈极了,好像无论他做出什么努力和改变,最终都将输给叶抒,就好像当年高中叶抒随便一出手就可以拿捏他的命脉。 “映帆,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傻子,你确定要接吗。”何瞰带着哭腔问。 “别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池映帆起身离开了床,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去接电话,顺手关上了门。 不轻不重,但是何瞰还是知道池映帆生气了,池映帆的燃点和爆点有时候就是这么低,喜怒无常,不喜欢他太过聪明,也不喜欢他不聪明。 躺在床上的何瞰还是刚才那个死尸的样子,一丝不 挂的身体,仰面躺着,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身体上和唇上还残留着池映帆刚才的温度和触感,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又躺了一会之后,何瞰自己爬了起来,换了家居服。 又去随便做了点午饭吃,敲池映帆的书房门,得到了对方一句不吃的答复,何瞰也就懒得再问。 想起忙碌了一星期,洗衣房那边积攒了一堆没有清洗的衣服,何瞰干脆去洗衣服,想要做点事情让自己忙起来,不去跟池映帆继续纠缠。 池映帆最讨厌的就是争吵,他从小见惯了父母的各种争吵,心里厌烦至极,所以这些年跟何瞰在一起,不管两个人有什么矛盾和摩擦,却从来没有吵过。 何瞰明白,如果这种时候冲上去跟池映帆继续理论,那么池映帆会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可以接受你平凡,接受你不聪明,接受你什么都不如他,但是他接受不了你撒泼愤怒的去争吵,那是他心里的底线。他听到争吵声就生理性厌恶,甚至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何瞰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他们彼此都冷静一会,因为他承担不起失去的后果。 洗衣房衣篓最上面,堆放着池映帆昨天穿回来的衣服,那件衬衫是叶抒的,何瞰想好了,先把这件洗好,然后自己亲手送去给叶抒,谢谢他的好意。最好再把池映帆放在他那里的衣服拿回来,不劳他动手,自己会洗的。 就在何瞰一件一件挑拣颜色深浅的衣服和内外衣服的时候,却发现池映帆昨天穿回来的裤子裤袋里,有几张揉成一团用过的纸巾,何瞰打开之后,一眼就知道这张纸巾是拿来擦什么的。 里面已经干涸的白色水痕气味是那么熟悉,任何一个成熟男人都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照池映帆的性子,不会帮别人擦了之后放在自己裤袋里,那就只能是池映帆自己的,可能不方便丢,他自己顺手放在裤袋里忘记了。 真是搞笑,朋友聚会,不是该喝酒聊天吗,怎么还弄得需要用纸巾擦生 殖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才会留下这个证据。 怪不得,池映帆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对了,尝到了新鲜的,正在兴头上。 何瞰将纸巾拿走,回到卧室,把纸巾放在自己的一个小礼盒里,放在最下面。也许是何瞰意识到了,自己跟池映帆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谈一谈,需要他拿出一些证据来,否则什么都是自己的空口白话。 就在把纸巾放好之后,何瞰忽然觉得好累,直接倒在了床上。 回想起来这么多年,从高中相识到今天,一路走来挺不可思议的,在所有人看来,自己跟池映帆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些高中同学,一听到说自己和池映帆还保持联系,都会露出吃了一斤秤砣的神情。 很多人都该明白一个道理,同一个学校的同学,大家坐在一个教室里,并不意味着大家真的就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只能证明在某个阶段,大家的成绩在一个区间范围而已。同样坐在一个教室里,完全可以天差地别,有些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有些人的起点。 其实别人不说,何瞰自己也明白,在别人眼里那种不屑的鄙视和质疑,完全把他可怜的自尊心践踏得支离破碎,想隐藏伤口都藏不住。 这么想来,池映帆跟自己在一起,要是不出轨,那才是奇怪吧。 这种想法很贱,但是也是现实,从经济地位到感情深浅完全不对等,怎么可能指望天秤是平衡的。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