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清昀怔了片刻,手里的塑料袋还在发出窸窣细响。 她又低头,随意翻了翻口袋,忽地在一盒感冒药下,发现一张写了字的白纸。 俞清昀拿出来,支到眼前看。 这人。 还和以前的习惯一样。 每次给她买药,都要附上一张药品清单,标上序号,将服用次数、时间以及注意事项写得清楚明白。 字迹能看出是他,但已敛去八分以往的张狂潦草,现下更显锋利笔触。 俞清昀看着看着,忽地忍不住抿唇笑了声。 他是如何认为,一个已经生药专业博士毕业的人了,现在还会连中成药的相关信息都搞不明白。 天色暗下来,病症下不够清明的头脑很容易就将她拉回从前。 那是她大一过后的暑假,她和池彻刚在一起没多久,算是他们过得最自在也是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池彻偶有无人机训练和比赛,她兼职上三休一,算是可以忙碌中偷闲。 但俞清昀身体底子不好,就连暑假这般滞闷的天气下,一不小心,就会生个伤风小感冒,又连带着胃痛,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反而池大少爷还任劳任怨地替她跑上跑下,买药买饭,送药送饭,就没不准时的。 那天她从健身房下班,感冒连带着头疼,测了体温没发烧,但整个人还是控制不住地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医生诊断是热伤风,不能吹空调。但那几天长北高温,晚上不开空调是会热死人的,她没理由因为自己一个人,就也不允许舍友吹空调。 从医院输了液出来,池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这确实是个大事儿,是要重视起来的。于是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车就已经开到他家了。 都到这儿了,时间也晚了,俞清昀也没理由再折腾人了。 池彻领着俞清昀进了家门,俞清昀立即特有防备心地钻进了副卧,关了门说她身体不舒服,想早点睡了。 池彻倒也没说什么,男生只靠在她房门口,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慢悠悠地从门缝里传进来:“不是俞清昀,你这什么意思啊,人家里人卧室都免费给你住,你还把人当变态呢,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俞清昀没答话,冲过去把门反锁了,并红着一张脸,再次向外面强调她要睡了。 门口没动静了,她以为池彻走了,开始换衣服。她先前以防万一,有放几件衣服在池彻这边儿。 结果才刚兜头脱下上衣,房门锁忽然“嘎吱”几声细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门便被人从外面一推,缓缓朝里打开。 池彻手里抛着钥匙,吊儿郎当地环胸靠在门边:“俞清昀,你可别忘了,这儿是谁的家,你锁门也没用,老子有钥匙——” 说到这儿,房门刚好大打开,池彻视线落向俞清昀。 女生身体僵直,整个人被钉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裸背瘦削光洁,皮肤细腻,凸出蝴蝶骨似是振翅欲飞。 俞清昀听见身后人声音倏地刹住,顿了两秒,而后发出一道不怀好意又低低染笑的:“哇哦。” 她咬住唇,侧脸那股热意极快地窜上头顶,叫她头皮都羞赧地像是在往外发散。 “你、你出去。”俞清昀紧着嗓音,干巴巴挤出几个字。 “嗯?你说什么。”池彻这语气一听就是故意的。 “你……”俞清昀欲哭无泪,“你出去,我、我要穿衣服。” “你穿啊,我也没不允许你穿。”池彻炽热滚烫的温度猝不及防贴上她后背。 俞清昀气息遽然凌乱,急忙道:“你、你先闭上眼。” “为什么要闭眼。”池彻恶劣地在她头顶斜上方笑着道,“我闭上眼是能帮你穿还是怎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