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俞清昀抿了抿唇,后退几步,和池彻拉开距离。 抬头看向他时,她眼神里写着无奈:“池总,这是在您的公司。” 池彻偏了偏头,似乎在问她所以呢。 “我想,您应该也不希望,您的员工们看到心中敬畏的池总在卫生间门口为难一位女合作人吧?”俞清昀叹了口气,“您不觉得幼稚吗,池总。” 卫生间位处电梯口和食堂入口的斜对面,这会儿正值晚饭时间,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每一个从这儿经过的人都忍不住要投过来视线,打量几番。 俞清昀甚至能捕捉到他们刻意压低的嗡嗡讨论声。 池彻手里的矿泉水瓶没人接,他倒也不觉得尴尬。 游刃有余地收回手边,合上瓶盖,垂在身侧。 池彻漆黑瞳眸勾着俞清昀,扬扬眉尾道:“到底是谁幼稚?” 他刻意顿了顿,“俞老师,羊肉汤不想喝可以不喝,不必为了和前男友作对,把自己逼到来卫生间吐的地步。” “作对?”俞清昀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的事物,忍不住低头笑了声,缓缓疑惑道,“池总,您是哪来的底气,认为我喝羊肉汤是为了和您作对?” 池彻眼睫眯了眯。 俞清昀说:“是,我确实不喜欢吃羊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吃羊肉。我喝不了羊肉汤,但不代表我永远都对它避之若浼。不喜欢的,或许多尝试几次就会喜欢,曾经喜欢的,也大有可能沦为厌烦。” “池总,”她勾起唇角,“我以为您才是最深谙这个道理的,不是吗。” 旁边的电梯门合上,正对面的食堂门帘也归于平静。 空气凝滞,氛围死寂。 池彻没立即回答她,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没动。 俞清昀插在兜里的手指细不可查蜷缩至手心,强逼着自己稳住神情,与他对视。 池彻舌尖抵住嘴角,忽地嗤笑了声。 步伐不紧不慢地靠过来,皮鞋尖与她高跟鞋尖触碰上,两人距离瞬间拉得极近。 熟悉的压迫感丛生,俞清昀紧绷着背脊,没让自己避开。 男人低下头,抬起左手,帮她理着刚呕吐时不小心弄乱的衣领,薄唇慢条斯理地翕动,低磁声线压得低低沉沉,只两人听到的耳语声量。 “俞清昀,你这不是……都记得很清楚么,那你之前跟我装什么不熟呢。俞清昀,”他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八年过去了,你装傻的技能倒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俞清昀呼吸滞住,就快要喘不过气。 她脚跟没忍住后撤一步,再次将距离和他拉开,池彻手落了个空,悬在空中。 俞清昀吞咽了下喉咙,语气还是那般疏离,佯装淡定道:“池总您误会了,这并不是我刻意为之。毕竟,我也同样没底气认为,您八年前曾短暂交往过的前女友,还能在您那儿留下一星半点的记忆,您说是吧。” 兜里手机响起,是王泰生打来的,应该是问她怎么这么久多没回去。 俞清昀跟抓到救星似的,连忙接起电话,边说边绕过池彻,大步离开。 那抹清香再次随风拂过池彻鼻尖。 他缓慢揉搓了下指尖,转身望向女人相比八年前更为薄削纤细的背影。 可以,嘴上功夫见长了。 - 王泰生给俞清昀打电话是由于lucky的邀请。 正好这会儿有时间,她邀请两人一同去参观开源的生药实验室。 一般生药公司都会有自己的实验室,但研究的深度和广度远不及专业研究院,且研究内容也一般局限于普通速成药物,诸如肿瘤靶向药等抗癌新药太过费时费力,几乎不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