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声,最后过来拉着俞清昀手,道几句节哀。 第三天开始,逝者出殡,棺材被替换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魏明泽眼泪终于流了个干净,倒在灵堂前假哭时,视线会不自觉开始偷窥宾客们递到俞清昀手上的礼金,然后等人走了后,过来边擤鼻涕边旁敲侧击,问俞清昀这些礼金和俞华月的遗产他们俩如何分配——他心里大概也门儿清,俞华月不在了,俞清昀不可能再跟他一同生活了。 俞清昀懒得跟他拉扯,抱着此生再不想见的想法,将大头分给了他。 魏明泽假兮兮地说几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后,亟不可待地将钱揣进了裤兜里。 第四天开始,祭奠人寥寥,灵堂前没了哭声。 魏明泽也不屑于再演戏了,一头扎进休息室里打牌喝酒,喝醉了后开始高谈阔论,广而告之他的光荣事迹——他是如何像个救世主般出现在俞华月母女俩的生活中,又是如何体贴妻女,努力赚钱养家的。 俞清昀听来只觉恶心,索性远离。 她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灵堂里一动不动,盯着俞华月遗像出神。 在她身边的人变了又变,温雯林嘉她们来过,黄前前和杨彦几人也没缺席,闻若颜也带着闻轩露过面,以往调皮吵闹的小胖墩这回竟乖巧安静地在俞清昀身边坐了两个小时。 当然,陪伴她最长时间的人还是池彻。 他最近其实很忙,备赛、课程,还有闻若颜工作室的几个项目。但他能推掉的都推掉,推不掉的出去解决完事情就立刻赶回来。 俞清昀就像一副逐渐流失生命力的提线木偶,只余一副苍白的空壳,时常忘记吃饭,也察觉不到困意。 池彻会在固定时间给她打包回来清淡饮食,盯着她一口一口艰涩地咽下去;天色晚下来后,也会强制性地抱起她,摁到休息室的床上,让她闭着眼睛睡觉——虽然也根本用不着他强制,俞清昀就连说话都没力气。 第七天,祭奠仪式的最后一天,俞清昀瘦白小脸儿上总算有了点人气儿,开始着手和各方联系仪式的收尾事宜。 休息室里打牌喝酒的人群散去,魏明泽也找不见人了。 不过俞清昀倒也习惯。反正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每次需要做事的时候,他都会非常“巧合”地不见踪影。 而池彻那头,他游离于比赛团队太长时间,被带队老师夺命连环call地强制性召回学校。 俞清昀也游说他回校。 祭奠仪式的结束,似乎象征着俞华月这个名字真的要开始淡出她的世界了。最后的时间,她想独自一人待一待。 殡仪厅里寂静得落针可辨,俞清昀抱着膝盖,小小的一团缩在俞华月遗像旁。头埋进膝盖里,苦涩和酸胀上涌,情绪感知能力逐步回溯时,一同上涌的,还有迟了很多天的困意。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看见了俞华月。 看见她站在自己面前,一会儿哭泣着朝她伸出手来拥抱她,一会儿面目慈祥地摸着她头安抚她,一会儿开玩笑嘲笑她是个爱哭鬼。 画面一幕幕变幻闪烁。 最后的画面,却定格在吵闹声震天的杂乱场景中。 俞华月气急败坏地指着她,声嘶力竭地控诉她,面目扭曲地骂她是个不听话的女儿,是全家的罪人,是逐步害死母亲的凶手。 ………… 俞清昀猛地抬起头,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刚才那一切并不全是梦。 不容得她细想,灵堂外传来的打砸骂吼声便愈发猖狂地传进来,占据了她全部的听觉。 俞清昀皱着眉,强忍着后脑勺传来的一阵阵钝痛感,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推开门。 一只棍棒重重抵上她喉咙,恶狠狠地滞住她呼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