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时间久了,屁股仍隐隐作痛,鹤原挪挪屁股,换了个坐姿:“不说这些,段老弟,我这回丢了这么大的场子,你可要帮我想想主意……” “你想让我怎么帮?” 鹤原眯起眼:“只要你想法子帮我困住她,让她使不了那古怪的闪现之术,我便有十足地把握能轰杀她。” 段雪容稍感意外地看向鹤原,见他已然是起了杀心。 “天界已经许久未曾过问我们地仙,上回派巡察使来还是五百年前的事了。不过是少个山神,没人会察觉。日后若有巡察使问及,一问三不知便是,巡察使又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只会当她是去别处云游了……” 鹤原把善后的事都想好了,先除钟灵,再把她领地里的村民一锅端掉,这样就没人知道他曾被踹下云端这等丢人事迹了。 鹤原殷切地看着好友,只见段雪容沉吟了一会儿,旋即起身,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来一个檀木盒子。 他把盒子递过来,示意鹤原打开。 “说起困人的法宝,我恰好有这么一件,是我早些年得来的一把仙器……”段雪容开口的同时,鹤原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根毛笔。玉白色的笔杆上隐约有金色的浮雕符文环绕转动,的确是一把难得的仙器。 “这法宝名为画地为牢,笔尖在虚空中画一个首尾相接的圆,便会形成一个圆型结界,将对方困在其中,无法使用传送符箓,非武力不得破出。这结界哪怕是金仙,也得需要一柱香的时间才能破开,对付地仙完全能困她半日有余,但短时间内只能发动一次。” 鹤原难掩欣喜的神色:“有这等法宝,一次也足够用了。” “鹤兄不瞒你说,像这样级别的法器,我也只有这么一件,上面的符文之力用一次便会弱上一分……”段雪容颇为不舍地道。 鹤原甚是感动:“段老弟,你这般够意思,拿出这等压箱底的宝贝来助我,我当然也不会亏待你。事成之后,那二十箱灵茶我会一箱不少地如数奉上,以后每月我领地里产出的灵茶还会尽数分你一半。” 鹤原也不傻,段雪容坐拥瑞雪城这般繁华的都城,领地里还坐落着两个修仙大宗,每月的供奉连绵不绝,堆积成山,他肯与自己结交,多半是看上了自家领地出产的古木灵茶。 然而只要能除掉钟灵,出掉这口恶气,灵茶什么的,他一点都不在乎,当即提出来分给段雪容一半的灵茶产出。 段雪容点点头,对他的提议很满意:“既如此,那这法宝鹤兄就尽管拿去吧。” 鹤原捧着檀木盒子,欢天喜地地御风离去,恨不得此时立即杀到小桃山去,找钟灵讨回颜面。 等鹤原的身影彻底远去,段雪容将桌上墨迹已干的画卷收起,来到一旁屏风后,这里摆放着一张贵妃榻,是他平日小憩的地方,而贵妃榻后的三面墙上,皆挂满了水墨字画。 他择了一处空隙,把刚画好的画卷挂了上去。转过身来,他才发现挂在最中央的那幅画卷,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 那张画上只画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背影,男子墨发及腰,身着一袭红衣,衣袂飘摇,周围只有大团浸湿的墨迹,像是黯淡黑沉的乌云,又像是凶煞的迷瘴,男子身上的那抹海棠红,仿佛是这副画卷里唯一明亮的颜色。 周围的画卷要么是名山大川,要么是花鸟鱼虫,这幅画便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这画粗看起来很单调乏味,细看之下,又觉得怪异,仿佛目光只要落在那抹红衣之上,就会被不自觉地吸引。 然而此时,先是画卷上的大块墨迹如同被水稀释了般,晕染变淡了几分,红衣袖摆无风自动,画面中的主角如翻动的小人书,一点点地将背对着的身子旋转了过来,直直地对着面向画卷之人。 段雪容大惊失色,慌忙跪下:“主君,您何时醒来的?” 红衣男子的面部黑气缭绕,完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