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学术报告厅很大,七拐八弯的,周围的小学初中什么的也喜欢借用。 于是第一次进来的沉翎非常荣幸地迷路了。 她似乎乱窜到了后台。 但为了给方便演员,他们会提前吃饭,现在正是饭点,后台空无一人。 沉翎正要离开的时候,余光被角落一个东西吸引住。 她走近,拉开帘子,是一条礼服裙。 银白鱼尾,镶嵌着碎钻,裙尾是蓬松的纱。 她缓缓伸出手,摸了摸裙摆。 这是曾经她送给谢莹的裙子。 谢莹家境并不好,第一次演出弄坏了统一的裙子,赔偿不起,沉翎知道了,不仅悄悄替她还清,还托人给她送了这条新裙子。 这一切谢莹都不知道,沉翎也没有让她知道。 手从裙子上移开,沉翎看了一会儿,忽的摸了摸裙子侧面的拉链。 拉链坏了。 她定睛一看,发现有很深的人为痕迹。 她打算找找针线给它缝补。 只是刚拿起来,身后就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沉翎?” 是白止行。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燕尾服,除去左耳那枚显眼的耳钉,活脱脱就是一个绅士。 “你怎么在这里?” “迷路,”沉翎放下针线,“她的裙子拉链坏了,去找后勤老师来修。” “那是谢莹的裙子,”白止行淡声道,“你知道的对吗?” “因为如果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会说这句话。” “那又怎样?” “沉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长长的帏布中间,藏着一点小小的,正在闪烁的红,无人察觉。 白止行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帮你,我知道小悦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沉翎没说话,他便继续说。 后台安静得落针可闻,更别提他清淡的嗓音。 “小悦查你过后拿到了谢莹的号码,”白止行顿了顿,“说了你在这边的事情。” 沉翎呼出一口气,“知道了。” “这条裙子晚上就要用,老师有事不在,今天后台归我跟燕柏管,”白止行指了指那条流光溢彩的裙子,“我会一点针线,我来吧。” 接着,不等她回答,他就走过去拿过了她手里的针线。 “你应该不是会做这种活的人。” “说的跟你是一样。” 白止行笑了,他正弯腰仔细缝着,沉翎也弯腰在他旁边看,长发落下来,伴随着脖颈间浓郁的玫瑰香后调。 他喉结微动。 而她浑然不知,紧盯着他指尖针线律动,说着不在意,可却比谁都紧张。 白止行的针头只要一顿,她都会微微皱起眉来。 他只得尽量无视那股萦绕在他鼻尖的,甜得让人嗓子眼发紧的香水味儿。 衣服缝完,两人都松了口气。 白止行额角都出了一层薄汗,沉翎刚直起身,门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想也没想,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藏起来,她反手拉住白止行藏进旁边巨大的幕布,门被打开,黑暗中,她捂住他的嘴,幕布静止下来。 “谢莹,你看现在都没人来嘛,你这么早,哪儿至于。” 是白悦的声音。 “我有上台前检查道具的习惯。” 谢莹回答。 沉翎长发散乱,有几缕碎发沾在颊上,白止行也没好到哪里去,燕尾服被动作弄出了褶皱。 他们现在才发现姿势的奇怪。 白止行在下面,坐到了幕布上,双臂撑在身后,沉翎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按着他的肩头,一手捂着他。 胸前两团饱满挺翘的柔软就这么抵在他的胸膛上,鼻尖之间仅剩半掌距离,香水混杂了女孩子的呼吸,一点一点,侵蚀着他。 外面的谈话声还在继续。 好像是白悦跟谢莹在说地上的针线和衣服上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可白止行什么都听不清了,除了他如雷贯耳的心跳声。 沉翎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的眼睫毛忽闪忽闪,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藏着美而自知的清澈。 白止行不记得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他大约是被冲昏了头罢。 因为下一秒,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没有一点犹豫地吻上了她,像被海妖塞壬引诱的心甘情愿的水手。 唇齿交缠,也犹如沙漠里寻到一眼清泉的将死的旅人,不肯放手。 他是自愿被诱捕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