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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蹭了,下去(室外h)


    05

    试戏之后,许煦被拉去对行程,导演特意向经纪人问了她的联系方式。姜宛拿到丢在警局的包,刚换了电话卡,就接到了医院电话,是她妈妈的主治医师。

    姜宛打了个电话过去,就立刻飞奔下楼。赶到医院,却发现凌然也在,且比她早一步到了诊室,正在和医生攀谈。

    “总院调来了新的主治医师,排位提前了,下周进行开颅手术,亲属准备一下。”她签了字,又去看妈妈。忙完一切,看见凌然还在走廊尽头站着,打电话。

    她走过去,等凌然打完了电话,两人都口干舌燥。

    “饿了吗?”

    她没说话,空了一天的胃却刚巧咕噜一声,作为响应。尴尬气息被打破,凌然抚着太阳穴,笑着看她一眼:

    “那就劳驾,和我一起吃个夜宵。”

    吃饭的地方选在医院附近的居酒屋,两人相对而坐,交换酱料,碰杯干掉一瓶清酒。姜宛喝了一点,单手托着脸问他:

    “医院的事,你也帮忙了?”

    他不置可否,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

    “你要不,从我这里拿点什么吧。我给你钱也行。”她心不在焉地搅拌碗里的生鸡蛋:

    “我不想欠你人情。”

    凌然停了筷子,拿过她手里的碗,帮她拌好又递过去。

    “我早上说,我以前见过你,但不只一次。”他抬眼,看见她浓黑鬓发与一双明澈的眼,左手就不可控地轻微颤抖起来。于是他将左臂迅速放下去,咬牙,看定她。

    “五年前,三月二十四号,城西酒吧,我们也见过一面。”

    哐啷。姜宛手里的银筷子没握住,掉在了桌上。

    五年前的那天她的确在城西的酒吧,记忆虽然模糊,但细节还记得。还有昨天大雪里,他附在她耳边说的话:“密码0324,和手机一样。”

    她不仅是见过凌然。

    06

    “六年前,我工作出了差错。表面放假,实则赋闲。回了趟冀州,想起有个表侄,好像在这里上高中。”

    凌然慢悠悠讲着,看姜宛好似五雷轰顶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失落。倒了杯清酒喝下,没再说下去。

    他惯常戴墨镜,那天也不例外。家里气氛窒息,只能出来闲逛。开了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抽烟,惹来放学回家的高中生们纷纷侧目。黄昏天气渐凉,他打开音响思考人生,直到看见了许煦和一个女生从校门内走出来。

    音响放到一个爱尔兰诗人背诵叶芝的诗,凌然摘下墨镜,眼睛抬起来。

    “我们的脚步/总愿意在美曾经悲哀生活过的土地上

    好让我们意识到/它并不属于尘世。”

    尘封往事一阵阵地漫上心头,将他淹没。曼哈顿的落日,教堂余晖。跳舞的女孩在灰尘里旋转,高贵如天鹅,是他这辈子都要仰望的人。

    Rosa,罗伊莎。

    凌然旁观了姜宛和许煦怎么斩钉截铁地分手,两人如何不回头地走开,她抬着下巴高傲地走进小巷,然后蹲下身,哭得肩膀耸动。

    看到最后,凌然从车里拿了一包纸巾走过去,然后走开。他靠在车边,远远地看她哭够了,收拾好了自己,又抬着头走回学校里。

    黄昏结束,夜幕降临。凌然在车里放大了音响,听完那首诗,那时姜宛已经消失许久。

    第二次见姜宛,是在一年后。自从那次见过她,凌然总往附中附近跑,迈巴赫早不开了,换了辆兰博基尼Huracán?Spyder。他从没这么浮夸过,但想着如果浮夸能引起她的注意,也算个凑效的战略。

    他没算到姜宛从那天之后就没再去上学,和许煦分手之后,她去准备艺考。凌然白等了几个月一无所获,而队长也发来了要他重回队里的通知。

    假期结束了。凌然最后一天去了校内的酒吧,然后在昏暗灯光里,人群中,一眼看见他找了几个月的姜宛。

    她看起来瘦了不少,但凌然当时完全懵掉,站在离她咫尺的地方盯着她看。当然有很多男人也在盯着她看。姜宛的发色好像比寻常颜色更深一些,和她的眼眸一样,属于某种会吞噬一切的黑色。

    她站在舞池中央唱歌,威士忌没喝完,搁在高脚酒桌上。红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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