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梦的酒量不好,喝不了几杯,”却夏安静说着,“俞先生如果只是想有人陪着喝酒尽兴,那她的酒量只会扫兴,还是我替她喝好了。” “你替她?” 俞洋泽气极反笑,只是笑得难看又吓人:“好,好好,成思文,你们剧组还真是出了个有胆量的丫头片子!” “我没什么胆量,”却夏眼尾浅浅一提,像是笑了,却又浅淡如水中花月,一瞬即过,“酒量还不错。” 俞洋泽气得要厥过去了,嗓子都嘶哑:“行,你能喝是吧?我今天就让你喝个够!” 他转身,狠狠一勾手臂:“服务生呢?服务生!给我提一箱洋酒过来,要你们酒店烈度最高的——给她摆上、让她喝!” “……” 宴会厅内一片压低的哗然。 隔着半场,有人倚在墙边,顶着一头晃眼的白毛还懒垂着眼,没表情地嚼口香糖。 棒球帽送出去了,只能拿口香糖规避交流。 秦芷薇绕了他半晚上,一句超过三个字的话都没落着,早就气跑了。 陈不恪看起来对那边的事情并不关心。 倒是他身旁,晚一步到场的张康盛有点迟疑地踮望着那边。 “恪总,”张康盛放低了声,转回来,“你不管吗?” 陈不恪插着裤袋——这全场大概也只他一个是穿着冲锋衣搭着运动长裤来的,闻言他支了支眼皮,口香糖被他舌尖抵在下颚:“管谁。” “当然是却夏啊,她这回可惹上事情了。” 陈不恪冷淡一哂,他隔空抬了抬下颌:“那个胖子,叫什么。” “啊?哦,你说那个资方代表,他叫俞洋泽,他不算什么,但他哥你肯定听说过,俞博林,俞氏集团的二把手,也是传媒圈里有名号的实权人物了。” 陈不恪听得微皱眉,但很快又抹平。 “嗯,”他不在意地应了声,“那你担心这个俞洋泽吧,眼下他比较危险。” 张康盛:“哈?俞洋泽那一箱高烈度酒可不是给自己叫的。” “她不会喝。” “可这架势,俞洋泽恐怕容不得她不喝吧?” 陈不恪一嗤,懒懒扬眼:“怎么个容不得的法子,用硬的?” “难说他会不会动手,这人口碑可不是个绅士。” “所以我说,”陈不恪笑,“他比较危险。” “……” 张康盛一默。 他忽然想起来,这祖宗好像之前是说过,却夏的身手非常厉害,至少收拾几个他这样的不成问题。 张康盛心里绷着的弦儿一松。 不用陈不恪出面就太好了。 “除非他叫人。不过在场这么多眼睛盯着,不至于,”陈不恪漫不经心地说,“之后可能会有点麻烦,你让人给俞博林捎个信,就说我欠他个人情。” “别,这点小事用不上恪总你的名义,我来运作就行。”张康盛连忙阻止。 陈不恪垂眼睨他,似笑似嘲:“你刚刚问,是想我帮,还是想拦我帮?” “…当然是想帮您帮了,”张康盛立刻转走,“不过既然没事,那我们还是先走吧。这种事情发生的场合,在场的消息传出去,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说法蹭着您,那多不合适?” 陈不恪听完点头,懒洋洋答:“不走。” 张康盛:“?” 张康盛绝望地抹了把脸,“为什么呢恪总?” “留下,看热闹。” 陈不恪停顿几秒,抬眼,语气愉悦地笑了:“她打架很漂亮,错过就太可惜了。” 见陈不恪顶着这张祸害脸夸人漂亮,张康盛听得十分迷茫。 于是回过神,他都忍不住好奇:“有多漂亮?” “嗯…” 那人嗓音低哑好听地衔着尾调,像在回味什么,“让我很想和她打一架那种?” 张康盛:“……” 张康盛:“??” 张康盛没来得及点评他家祖宗奇奇怪怪的审美标准的问题,那边又传过动静来了。 高脚圆桌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