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也笑了起来,倒是十分宽容,又说道:“那宝宝看完了,一定要记得,不可以犯跟爹爹一样的错误,知不知道?” 烛照信心十足,满口答应:“宝宝一定不会那么傻!” 母子两人前脚刚走,原本趴在床沿陪着小崽崽一起玩儿的红红就站了起来,体型恢复了成年时期的雄壮威武,迈开大步,往外面走去。 宴尘筠走在后面,走出去之后,又停了下来,衣袖轻挥,将房间门口的大阵开启。 就算言欢护着烛照,母子两人都不会走出这座宫殿,也难保不会有人进入到这里来。非常时期,那些不甚熟悉的神使,尤其是在他历练期间飞升上来的修士们,他一个都不敢信。尤其是,在经历了原时泽之后,宴尘筠对于人心的险恶复杂,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再难轻易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了。 东皇凌对于他的转变,既是欣慰又觉得有些难过,还曾对他说道:“如果成长的代价就是生疏,属下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赞同,这种历练了。” 宴尘筠回道:“你从前不是跟我说,人总是要长大,要慢慢变得成熟,学会辨别真与假、爱与恨,认真体验人世间的悲欢喜乐,我全都得到了,这不是好事吗?” 东皇凌哈哈笑,又觉得满心苦涩。 不过这些,在他看到烛照后,又都觉得不是事儿了。比起宴尘筠的天真或是城府,显然小崽崽更需要一个能够保护他的父亲。 宴尘筠没再多想,走出这座宫殿,就是他的战场了。 长老们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他走过来,各宫长老纷纷上前,将查探到的情况一一汇报。 徐长老很是忧心:“提前了约莫五日,是因为烛照的到来吗?” 就是因为考虑到崽崽还在这里,他们也片刻不敢歇息,如临大敌,生怕敌人将目标转向幼崽,这才一察觉动静,就立刻备战了。 “不是。”宴尘筠回道,“好歹这里也是我的地盘,我拥有一切的洞察权。烛照在的这段时间,他们来过一次,误入了第十宫,察觉不对,立刻就走了,之后就没敢再来,估计是怕找不到新的突破口。” 并非每个阵法的薄弱处都能被察觉,他们本来就是处于食物链的同一个等级水平上,谁也不比谁高贵,修为虽说稍高了一些,但那时,宴尘筠尚未成年,谁知道现在长进了多少呢? 宴尘筠又看了一眼自家居住的大殿,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两个人,所以,他必须要赢,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想到这一点,宴尘筠便不再等待了,他决定,主动出击。 言欢在书房找到了一些陈年旧物,有玉简,也有小玩意儿,还有批注过的功法,看字迹,确实是宴尘筠曾经用过的东西无疑,便都摊开来,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烛照也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小爪爪摁住了玉简,下意识地去读取里面的内容,随即小奶音惊呼出声:“爹爹!” 玉简里面,是宴尘筠当年初初学习阵法时候的一些留影,倒也不是为了留下幼时的纪念什么的,一群大男人,当时在那样的状况下,不可能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只是将他容易错或者理解起来困难的地方,特意讲解了一番,留下了记录。 这会儿宴尘筠是个约莫七八岁的青葱孩童,长相已经初见端倪,婉约风流,秀逸绰约,眉目如画,让人一眼便见之忘俗。 言欢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看到他这副模样,就仿佛看到了化形后的烛照,便将这个形象拓印了下来,等回头转换成画像,让烛照有事没事儿就多看几眼,就像是准父母放在床头的漂亮娃娃一样的作用。 烛照显然不知道娘亲的打算,小嘴叭叭叭,对着他爹又开始了挑剔:“爹也有这么小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怎么就不能体谅宝宝的难处呢?” 言欢转过头:“宝宝有什么难处?先跟娘亲说一说?” 烛照抬起小脑袋,大眼睛看了过来:“娘,这是男子汉之间的事情,你不要问啦!” 言欢:“……” “娘亲不问了,宝宝继续看。” 烛照又翻了两片玉简,小爪爪无意识地将玉简翻来覆去,小模样儿心不在焉。 言欢也察觉到了外面仿佛有什么动静,想来宴尘筠之前说的“提前”是真的,不由得就担心起来,很想知道他们现今是什么样的状况。 但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是应该冷静,便抱起了烛照:“不喜欢看这个,那咱们找找,爹爹还是毛绒绒时候的留影,好不好?” 烛照再次兴奋起来:“看爹爹的毛!” 言欢:“……”突然就想歪了。 作者有话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