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多少兴趣了。” 谢揽长长“哦——”了一声。 这话听上去不太对劲儿, 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我最近对李似修李大人更感兴趣,直觉告诉我, 他背后藏着很多秘密。”沈时行摸着下巴,凑他跟前问道, “谢兄对他似乎挺了解的?” “别打我的主意。”谢揽推开他, “我一点也不了解。” 关于李似修的各种毛病, 他能坐下来痛斥三天三夜, 巴不得沈时行以李似修为蓝本写个话本子出来。 但背后嚼人舌根这事儿, 谢揽是做不来的。 撵走了沈时行,谢揽进屋关门, 瞧见冯嘉幼拔了发髻上的银簪, 将尖端往冒着热气的茶水里试探,确定没变色才端起来喝。 通常谢揽跟在身边时, 她不必如此, 无色无味的烈性毒药是极为罕见的, 入口之前他就能闻出来。 谢揽走去方桌前, 桌面上放着一个保温食盒。 驿馆算着他们抵达的时间,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有品级的都送进房间里来单独吃,其他随行人员则要去大堂里一起吃。 谢揽边开食盒边说:“幼娘,之前你问我对要孩子的看法,当时我没看法,这会儿有了,往后咱们最好生个女儿。” 冯嘉幼走来桌前坐下:“为什么?” 谢揽不敢想,若是生个像他这样逆反的儿子,他又没他爹脾气好,整天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可能还不如生一个草包。 但他不能当着冯嘉幼的面贬低自己:“不是说近墨者黑,咱们和沈时行走那么近,万一生个儿子像沈时行……” 冯嘉幼托起腮,看他从食盒里端菜出来:“沈时行哪里不好了?无非就是好奇心有一点重。” 谢揽腾出手指了下她的胸口:“摸着你的良心说话,那叫‘有一点重’?” 冯嘉幼笑了:“可他的好奇心多半拿来写话本子了,在民间畅销得很。” 以前她也常常觉得沈时行有些不务正业,但怎样才算正业呢,他和她,不都是在做各自热爱的事儿,哪来的高低贵贱之分? 没准儿他写的那些描绘众生百相的话本子,比她编纂的新律还更能青史留名呢。 这些道理她一直都懂,说白了,还是担心万一沈邱倒台,沈时行没有自保能力。 但不知不觉中,冯嘉幼越来越自信,这其中有冯孝安和谢揽的原因,也有她逐渐开阔眼界的原因,开始觉得自己有时候过于杞人忧天。 谢揽没空和她争执,指着桌面上的两个碟子和一个炖盅:“就这么点,够谁吃的?” 虽说驿馆不知道他带了家眷,只准备了他一个人的,但也未免太少了,而且这菜品看着就很潦草,“是不是齐瞻文搞的鬼?” 冯嘉幼摇摇头:“按照你的官位,无论房间还是饭菜,都是符合规制的。” “这规制是按照兔子定的吧?”一小碟子清炒胡萝卜丝,一份蒸番薯,一盅比水稍微浑浊一点点的汤,谢揽怀疑兔子都吃不饱。 冯嘉幼:“那等会儿吧。” 谢揽不解:“等什么?” 不多时有人敲门:“千户大人?” 谢揽去开门,只见驿馆里的差役提着两个精致食盒站在门口,陪着笑脸道:“小的们不知大人带了家眷,这些是为夫人准备的。” 谢揽将两个食盒拎回去,打开之后一对比,原先桌面上的菜品简直像猪食。 瞧他费解的模样,冯嘉幼笑起来:“这是开的小灶,沈时行私下里给银子了。”又补充一句,“他写话本子挣的,怎么样?” 谢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