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就是京城众多小娘子们爱慕的温良俭让沈时行,心眼子比花果山的猴子还多,蔫坏蔫坏的。 “不过,我原以为你大哥会将你五花大绑。” “差不多吧。他将我锁在高阁上,派了他最得力的两名暗卫看守。” 玄影司高阁是一座典型的空中楼阁,下方三层都是以竹架垒起来的,上下全靠徒手攀爬。 沈时行手无缚鸡之力,将其扔上高阁,等同将一只不会游水的旱鸭子困于孤岛。 冯嘉幼惊讶:“你竟能逃出来?两个月没见,又长本事了啊。” 沈时行一怔:“不是你派人救我出来的么?” 冯嘉幼满头雾水:“我派人救你?” 沈时行讲述:“我枯坐到五更,忽然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以为是大哥来了,却许久不见人,我推门出去,发现那两名暗卫已经倒在地上。” 冯嘉幼好奇:“那你是怎么从高阁下来的?” “我被那人从背后一掌推下来的。”沈时行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即将落地时,那人抽鞭子缠住我的右臂,接了我一下。” 冯嘉幼若有所思:“你为何穿着谢司直的官服?” “崔少卿为我借的。”沈时行发现这身大理寺官服自己穿着还挺好看,“我落地时摔了一身泥,顺口求的,崔少卿说只有这谢司直暂住在衙门里,又和我年纪相仿,身形相似,却没想他送了官服进来,崔少卿说无妨。” 冯嘉幼“哦”了一声。 “如此惊险,你只‘哦’?”沈时行玩味儿地说,“我瞧你有些不对劲,你适才瞧见东花厅内的人是我,眼神里有着七分惊喜,两分松懈,还暗藏一分失望?” “哟,一个眼神你看出这么多戏?你怎么不去道观外摆摊看相去啊?”冯嘉幼扫他一眼,“我瞧你颇有慧根,乖,咱别去礼部宣礼教了,去钦天监观星象吧?” “你这什么态度?”沈时行扬起书册去敲她脑袋,“我披荆斩棘赶来助你,连句谢谢也不说,还冲我阴阳怪气?” 冯嘉幼一猫腰躲过去,不屑:“我谢你什么?不是你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你大哥,让我不必挂在心上的?” 自从沈时行在城外救下她,就开始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解释,他只是在为裴砚昭积德行善。 听多了,冯嘉幼烦得要命。 沈时行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收了回来:“真不是你请人救我?” 冯嘉幼摇头:“我不认识这样的高人。” 她是有渠道雇人办事,但夜闯玄影司,悄无声息攀上高阁放倒两名暗卫,这不是寻常高手,有钱也请不到。 沈时行思忖:“你的那些爱慕者中……” “说话前最好先过下脑子,我若有这种本事的爱慕者,会被你大哥折磨好几年?” “那……” “行了,我的确不知。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冯嘉幼清楚,比起来是谁杀害了他的未婚妻,他更在意这个潜在的威胁,“我去领罚了,省得夜长梦多,你请便吧。” 说完不再理会他,往刑房走去。 “那我也先回去了。” * 沈时行离开大理寺前,先换上仆人送来的锦绣衣袍,还了身上这套官服,并请衙役代为感谢。 他回去玄影司,来到高阁,仰头望去,裴砚昭果然立在高阁外的廊下,正与暗卫阿甲和阿乙说话。 站得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