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肩上一紧一轻,背带断裂,包被扯下,“那是炸弹!”,她下意识大叫,没有引线仍然危险。 而他没有丝毫暂顿,双臂飞速抓她入怀,带着她滚入天台机器设备死角。 机翼盛起五光十色霓虹繁华,像一只大鹏金翅鸟,优美旋身穿过美术馆天使投影,由地狱浮上天际,那不是金翅鸟,是巨大黑色秃鹫,翅翼蔽天,逡巡,食血肉。 子弹密密扫射而下,这里便是他们的天葬台。 舱门开着,枪手手里的加利尔一刻不停,柳正河顶着狂风朝驾驶大吼,“矮墙后面!绕过去!” 就要结束在这里,特机队,姜狩,脆弱的掩体并非为了承受机枪轰击而建造,他几乎能看见姜狩护着那女孩的背脊,两条生命的消亡可以很轻很快,但他们的死是有重量的,首都甚至共和国的权力格局即将因此夜改写。 姜狩暴露了自己的心灵缝隙,造就此时此刻,而狙击也有缝隙,狙击手开枪的同时柳正河扣着手枪没有丝毫松弛,姜狩掩蔽的位置刁钻,正是一个狭窄至极的死角。 在这样火力之下,什么都会变成碎尘,从来没有东西是永恒的,恒星也会爆炸。 哒哒哒哒,一梭梭倾泻,一阵密过一阵,音爆着沉如死神步伐一寸一寸巡杀,水泥纷屑融入白色雪片。 “长官!二队抵达天台,C2(战术炸弹)预备!”,耳麦传来二队队长的声音。 姜狩不知做了什么让那扇通往天台的金属门卡死,即便如此,破门只在顷刻,一切只是徒劳。 二队一进入便成包夹,事情落幕。 “他们躲在通风......” 话未完,缝隙于此时此刻乍然降临!预警无用,他毕竟叫念头分了神,哒哒哒哒戛然而止,五十发,二十五秒,然后换弹匣。 忙拢住溢散的一心一意,却发现收不回来,有什么空落落地直往下沉像一种预感,手枪凭本能射击旨在压制这空慌慌的一瞬静默。 还是晚了。 五十发,二十五秒。 姜狩比他更快,一发一发都在心上计数。 黑色身影乍然裸现,无躲匿遮掩,以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速度与力量贯出手臂,同时迅捷如电一侧头躲过战术压制时本能式射出的一枪,他太熟悉柳正河受过的训练。 而被姜狩掷出的东西在瞳孔中寸寸放大,一往无前,有如陨石直朝他们飞来,遭遇霎那,一颗子弹由姜狩手中电闪追至。 心脏猛缩,血液冲向指尖以至于扣着板机的手指都蓦地一痛。 太快了,不过瞬息,死神便反扑而来。 不及高呼些什么,柳正河凭本能就这么直接往悬停机外坠跳,若非特机队出身,不可能由身体替大脑做出这个决定。 时间浓缩成万分之一秒,连脑神经都是僵固的,感觉不到摔上天台的疼痛。 轰! 火焰带来幻灭,烟花啊,在歪斜的天使头顶绽放,像天堂落下的霹雳惊雷,也像洒向虚空的千变花雨。 雷鸣巨响,悬停机瞬间炸成一团火球,炸弹释放热浪与冲击波将他狠狠撞出十多公尺,那是他给原藤美的炸弹。 耳膜嗡嗡,头胀愈裂,一瞬,他以为自己死了。 那条硕长身影由掩蔽处再度站起,带着女孩走向空旷天台中央,燃烧的残碎机身火光跳动,姜狩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手里的枪也没子弹了,否则他想姜狩对他应该是不会有犹豫的。 “姜狩!”,他喊,耳鼓胀痛,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沙哑,被搅散在白色雪片黑色浓烟里。 “姜狩!你没路了......咳咳......,这些事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和我合作,我保你进保安部!” 他们还能去哪? 二队一门之隔,高楼砌出狂风,四顾空山绝壁,底下万丈深渊,无论登天堂落地狱都无路,在宏大体制下,个体只是沙尘。 不同的是,有灭者,有兴者。 逃亡歌?Running?up?that?hill?/?Kim?Petras?版本,?有没有人也喜欢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