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再是你的温馨小屋,反而变成方才你们逃离的圣赛缪尔教堂,兴许是这里给你的感触过于强烈,你的梦境也完全复刻了教堂里的一砖一瓦。 大门敞开着,一轮皎洁的白玉盘缀在星星点点的幕布上,这轮月亮来自你的故乡,它足够的干净明亮,你坐在大弥撒厅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整个身子正好沐浴到了月光。 伦纳德从门外走入,他径直走向你所在的方向,你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呆滞地坐着,在他靠近也只是缓慢侧头向他望去。 当你看到他的那一刻,你便放弃从梦境挣扎出去,这不是伦纳德自找的么?不听现实中润色过的好话,非要来梦境里找真话听。 那就让他听吧,听完了也不会再说什么留下你的鬼话,快些送你回家好了。 这一次他不再东张西望,他挨着你坐下,望着你木然呆滞的眸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梦中的你克制不住地笑得嘲讽:“哈,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有时我怕你,有时我需要你,但我绝不可能喜欢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伦纳德应当已经预料到答案,却还是被你直接的回答所伤,他目光冷了,如坠冰窟。 “因为我想回家,因为我需要新鲜事物来治愈自身,因为我想拉你下水。”你只是呆滞地盯着他,用飘渺含糊的声音说着最伤人的话。 “那我呢?”伦纳德突然问道。 但显然这不是梦境的心智体所能理解的问题,你歪头望他,一言不发。 伦纳德一直盯着你无光的双眸,他眸中流转的情绪到最后都变成一句咬牙切齿地叹息:“我不该爱你。” 梦中的你把这也当成一个问题:“可是你还是爱我了,不过你确实不该爱我,你甚至意识不到你的爱恋从何而起,我们这种关系越早结束越无伤害,不过这跟我可没关系。” “你也不只是克莱恩的普通朋友,对吗?” “在我这里他是,在他那里他不是。” “‘普通的养父女关系’,呵,我居然会信你的胡话。” “在我这里他确实更像我的父亲。” “那其他的呢?” “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一夜情。” 你全盘托出,对答如流。当你放弃从梦境挣扎出去之后,反而觉得灵魂轻松起来,至于伦纳德的灵魂是否变得更加沉重,已经不是你现在考虑的问题了。 “好,既然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伦纳德的眼神冷极,他竭力将话也讲得冰冷,却透着遮不住的沙哑,哪怕这样他还要向你放狠话。“但我可不像你那样经验丰富,如果弄疼了你还请多多担待。” 伦纳德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熟稔地解起风衣扣子,另一只手去捏你的肩,他的手劲太大了,倘若这真的是一场由你做的梦境,那这样的疼痛已经足以让你从梦中瞬间清醒。 他知道你在听,他知道你记得住,在你将他的心伤到千疮百孔之后,他也想如法炮制。只是你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梦里将你就地正法,还是在圣赛缪尔教堂。 你的身体没有做出一丝一毫抵抗的举动,只是自顾自地回答:“其实我并不能算经验丰富,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骗我也是迫不得已?” 伦纳德对你的话嗤之以鼻,他站起身,把你从长椅上整个拉起来,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因此你也依照惯性趴进他的怀里,胳膊被他扯的生疼,你也无法对他呲牙咧嘴。 “我从来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你,你自愿落网的,伦纳德。”你木讷地回答着能将他进一步激怒的话。“所以我赢了。” 哪怕在梦境里,伦纳德的怀抱也是温暖的,你遵从本性想揽住他的腰,却被他灵巧的闪到一边,他厌恶地看向你缓缓抬起的双手,他不再想被你拥抱。 伦纳德只是想带你离开教堂办完这档子龌龊事,却在踏出大门时想起这是你的梦境,踏出门什么都没有,门外只有虚无,那一切都是装饰物。 于是伦纳德停下了脚步,回身将你按至教堂的墙上,这墙在梦境里还冰凉的骇人,凸起的浮雕更是咯得你浑身难受,但伦纳德就是想把你钉在墙上,哪怕你无法从他的手下挣脱离开。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