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称谓让顾晓梦忆起身处何方。 金处长曾说她感情动得比脑子快,人动得比情势急,而今她却藏住了冲动,行事作风逐渐像了另一个人。她淡淡地开口:“走吧。” 最近林奈总有一种被监视的错觉,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眼盯着。她生来敏感,以至于有那么两次她好像能够捕捉到那道视线里头暗藏的悲伤,一转身却什么也没有,那股伤感也被来往人群冲散。 她意识到如果那双眼的主人不愿意,自己是没有办法抓到她的。 「她」 林奈很肯定这视线源自一个女人。 除了直觉外还凭着对男人的了解。 男人的占有欲往往直白且带着一种一定要发生性关系否则不甘心的狂妄。 那道视线却不同,她敏锐地察觉出了那个女人想触碰她,又像不敢。 猫和老鼠的游戏持续了一阵子,突然有天,那道视线不再跟着她了。 林奈站在街口,环视周围,除了林立的楼和来往的人,什么也没有。 唯一的乐趣也没了。 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那样。 名义上的前任丈夫一如既往将她当作礼品四处送出,直到某天他让她换下那身和服,穿上旗袍,挽好发髻。 他说这位客人来头很大,得罪不起。言谈之间仿佛受尽了屈辱才不得不把她双手奉上。林奈不言语,一眼识破他的谎言。要权要利还要一个好名声,男人的贪婪深不见底,千百年来受此罪名的却一直是女人。 假装没有看见林奈的冷眼,那男人殷勤地凑到她身边叮嘱:“不管那位客人做了什么,都不要让她不高兴。” 人和人的差距好像从出生起就决定了,林奈忽而想。 好像从来没有人管过她高不高兴。 她忽然很寂寞。 她住所里面的装修是那个男人特意让人打造过的,为的不过是要更高的价格。 顾晓梦到来之前,他还让人把屋子打扫了一遍,“顾小姐爱干净。” “小姐?”林奈皱起眉头。 男人忽略她的疑惑,从化妆镜里瞥过眼神:“是男是女有什么区别,灯一黑,你只管张开腿。” 林奈没有理会这侮辱性极强的话,反而在想,这位顾小姐是怎样的人。 她听说过有的女人不爱异性,只喜欢同性别的人,例如孔家小姐那样的。 这位顾小姐也是一样吗? 只为了和女人共赴云雨才来这里? 没有多少时间思考,男人催促她换上旗袍。 林奈只睨了一眼衣架上的红色,皱起了眉。 男人的眼光,红得俗气。 将旗袍穿上身,下摆开叉的高度让她有些不习惯,滚边绣的凤尾草在身上舒展也解不了这身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