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与贪便宜的京城商贩交易赝品亦或是次等品。”王麻子补充道。 王麻子作为许湛在码头的线人,手下管了二十来名小喽啰,他们都分散在京城各处,用来散布和收集各类消息。 许湛脸色微漾,放下茶盏,唇角紧抿,问道:“此人知道多少?” 王麻子详实道来,“此人不过手小人手上的一名喽啰,平素也贩卖些次等货物,相爷藏在山中的假.铜钱,他一概不知。但是他已经失踪三日了,小人怕他被官府捉了去,便在他失踪后的第二日把货船开走。小人前脚将货船开走,后脚便来了对商人夫妻。那对商人夫妻行踪诡秘,一来便向码头行长寻小人的货船,辛亏小人早有准备,一大早便将船开走了。” 许湛眸色渐深,王麻子在码头运送货物有段时间了,从未被人发现,此次平白无故冒出对形迹可疑的商人夫妇,事情不太妙。 “既然你确定那小喽啰对本相的计划一无所知,那便不用去寻了。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不见,他恐是已经被官府捉住了,那对型行踪诡异的夫妻怕是官府派来暗中调查的,你不必理会,近期只管在那处守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找本相。本相最近也会加派人手协助你守着那处。” 许湛的担忧略减,好在那小喽啰对假.铜钱一事不知,就算被官府捉住,也不会将他的计划抖出来。 那处,便是许湛藏私铸铜币的地方。 好在许湛动作快,去年在姜子真暗查曹冀时,便偷偷让曹冀将这些铜币转移了地方。 将事情说出来,王麻子心里悬着的石块终是落下,悄悄进入丞相府,又悄无声息地出了丞相府。 他先告知许湛,如此一来倘若以后因那小喽啰出事导致事情进展不顺利,许湛也不会责备到他头上来。 === 入夜,霍澹没像昨夜那般失了节制,只是将赵婳搂在怀中入睡。 赵婳指尖点在男子紧实的胸脯,将话说在前面,“陛下莫要以为今晚收敛了,臣妾便不生气了,以后隔日才能有一次。” 霍澹点头,轻轻“嗯”一声。 本以为今晚他收敛了,就不会再做那怪异的梦,可结果他再次睁眼时,赵婳已经喝下那所谓的他赐的毒酒。 与头次不同,霍澹所在站的位置,绝大部分视线被那织锦屏风挡住了,便只能在侧面看见饮下毒酒的赵婳端端坐在贵妃榻上,如冰刀般的眸子直直盯着前面,似要将害她之人千刀万剐。 霍澹所站之处看不见屏风后面的人,只见赵婳一手忽地捂住腹部,一手紧紧扣住贵妃榻的扶手,面露痛色。 此时一橘黄色的宽袖伸出屏风,霍澹一看便知是女子的衣袖,那双染了红色丹蔻的手指贴到赵婳小腹。赵婳仿佛失了力道一样,任凭那女子的手放在她小腹,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赵婳受苦,霍澹心痛不已,却动弹不得,他铆足力气,终于挣脱了那无形的束缚,朝嘴角溢了鲜血的赵婳冲去。 可他身子能直直穿过每个人,他已经到了赵婳面前,却抓不住她。 手指从她身上穿了过去,捞不到人。 殿中所有人都消失了,唯独赵婳的尸首还在。 赵婳没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女子静静趟在地上。 霍澹心如刀绞,泣不成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