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爽的女中豪杰! 道出事情原委后,杨芸溪觉得没有再留到正厅的必要了,便独自回了东院照看儿子。 杨芸溪走后,胡奎从桌上抄起茶杯,精准无误地砸在胡濯身上。 不算太烫的茶水洒了胡濯一身,他那衣裳胸膛那片本就是湿的,如今一冷一热,穿着极其难受。 胡奎骂道:“她早在你成婚前就嫁人了,与丈夫感情和睦。你一个有夫之妇,青天白日带着妻儿去见她,不嫌丢人!你不要脸,我们胡家还要!” 方氏平日里不曾重重骂过儿子,但这次确实太过,便也跟着丈夫一起责备道:“我若是芸溪,自己丈夫五年心心念念的是别的女子,我早就和离了,何必苦苦等这五年受罪。你太让我与你爹失望了!” “今日是巧合,我根本不知道她会出现。”胡濯气得狠狠拂下衣裳沾着的茶叶,驳斥道:“我才是你们儿子,你们为何要听杨芸溪一面之词!” 从画舫中出来以后,他有想找杨芸溪好好谈谈的想法,是杨芸溪不愿同他谈,为何一回来,所有人都在指责他! “瞧瞧这些年你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是作为丈夫和父亲该做的事情?!枉自松儿处处维护你,你呢?你恨不得他母子俩永远消失!你自己回西院好好反省反省,别出现在他们母子面前,碍眼!” 话毕,胡奎起身,与妻子方氏去了东院看宝贝孙子。 路上,胡奎念着恩人,道:“夫人啊,照芸溪适才说的,救咱们乖孙的关家娘子又会武功,又识水性,定是一位女中豪杰,说不准与我一样,喜欢舞刀弄枪,你说我送把上好的佩剑给那关家娘子,如何?” 方氏摇头,嫌弃道:“哪有人登门答谢送兵器的。” “夫人,这就是你的不懂了,我们习武之人,能有一件称手的兵器,乃重中之重。算了,与你说了,你也不懂,我自己看着办罢,便送关家娘子一把用上好玄铁打造的佩剑。”胡奎说着说着,已经将要去答谢礼品定下了。 改明儿就去铁匠铺打剑。 “阿嚏——” 与此同时,远在皇宫的赵婳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霍澹已然换下湿衣裳,从丹红手里接过热腾腾的姜汤,递到赵婳面前,“还擅作主张救人么?” 榻上,赵婳裹上厚厚的棉被,被褥从头盖到脚,将她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冰寒的湖水仿佛渗进骨髓一般,纵使她已经沐浴过一番,仍旧觉得冷。 “臣妾总不能让陛下跳进湖里救那小娃娃,万一陛下有个闪失,臣妾便成了罪人。”赵婳一口气喝完姜汤,身子慢慢开始回暖。 “你倒是体贴。” 霍澹拿过空碗随手放一边,不苟言笑,冷言冷语,对丹红道:“去看看厨房的预防风寒的药煎好没有。” 赵婳纤白的手指捻着被角,只露出一个不大不小,圆乎乎的脑袋,道:“臣妾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正是因为懂水性,才敢下湖救人。” 走到殿门口,正欲踏出门槛的丹红,脚步一顿。 懂水性? 何时的事情? 丹红满腹疑虑,心不在焉出殿门往厨房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霍澹勾起食指,在她眉心一敲,道:“那今日倘若是朕与胡家小娃娃同时掉进水中呢?你只能救一个,你该如何?” 脖颈往后一缩,赵婳眉头一皱,仔细打量霍澹良久,道:“陛下幼稚。” “臣妾谁也不救。”赵婳喝了姜汤有一阵了,身上开始微微发汗,便将那从头裹到脚的棉被褪下一点,披在肩膀上,乌黑的睫毛呼眨呼眨,笑道:“陛下识水性,但是稚子不会,陛下既然都已经落水了,便顺道将稚子救起来。” 谁也不救。 顺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