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何毒……” 清远侯絮絮说道,将赵婳狠狠夸了一番,“这事不要传出去,都是机密,还是我儿同老夫说的。” 捉拿严庆那日,卫元祁便在家宴上,自然事事都清楚。 清远侯起初对赵婳是有些意见,认为妇人见识短,出的主意肯定漏洞百出。 但后来,他从儿子口中得知的事情多了,对赵婳的偏见也减淡了些。 尤其是祭天大典那日,赵婳不顾安慰,同羽林军一道在殿外布防。 这厢,姜国公又道:“胡老兄,再给你说件事。太后寿宴当日你不在,南诏皇子向陛下求娶长公主,这愁人的亲事眼看就有要被迫答应了,还是这赵贵妃跟陛下合计一番,让南诏国皇子识破了宁王的诡计,主动退了这连门都没有的亲事。否则我家子真又岂能娶到昭仁长公主。” 胳膊肘戳了戳胡奎手臂,姜国公道:“不然我儿这杯喜酒,你怕是不知等到望眼欲穿,也等不来了。我家子真可说了,这辈子非昭仁长公主不娶。” 胡奎神色不佳。 这些件大事中,赵婳皆参与了,她妇人一个,哪懂朝政,竟给陛下出馊主意。 倘若陛下再放任赵婳插手朝政,今日的许湛,便有可能是明日的赵明哲。 “赵贵妃娘娘,早前与我泛舟游湖,蜜里调油。” 叛贼中那名叫秦介的男子,这句话还未说完,便被霍澹长缨贯胸。 胡奎耳边一直回响起这句话。 赵婳未进宫前便与秦介相识。 赵婳与秦介曾经有过一段。 陛下如此宠爱赵婳,可赵婳却跟旁的男子有过一段,这男子还是宁王叛军一党。 秦介是叛军,那么赵婳入宫,是否有别的目的? 若要深究,便有得说了。 这般想着,胡奎是越想越生气。 此女子不配与陛下站在一起! 胡奎发誓,只要他一日在京城,赵婳便休想让陛下对她这妇人言听计从。 他定是会抓住赵婳的居心不轨的把柄! === 腊月初十,昭仁长公主大婚,京城和皇宫一片热闹。 许是老天也知道今日是个吉祥的好日子,冬日里阴霾昏暗的天在这一日都变得晴朗了起来。 霍岚一大早便被叫起来穿衣打扮了。 吃了两块糕点垫肚子,霍岚困倦,但硬撑着精神坐在梳妆台前被宫娥们梳洗打扮。 赵婳来的时候正巧霍岚打了第八个呵欠。 “大婚都这样,起个大早穿衣打扮,还要行繁琐的礼节。但是一生一次,且忍忍。”赵婳捧着手炉走到霍岚身旁,道:“困就阖眼眯一会儿。” 因霍岚是长公主,出嫁事宜自是比寻常人家繁琐些,故而花费的时辰要久些。 怕将发饰弄乱,霍岚不敢轻易摇头,眼睛瞪得大大,强撑起精神,道:“不能眯,眯了就彻底睡过去了。” 她还有等姜子真来接她去拜堂呢。 赵婳被霍岚这想睡不敢睡的可爱模样逗笑了。 果真看旁人恩恩爱爱最容易满足。 一件又一件婚衣穿在霍岚身上,赵婳眼前一亮。 霍岚忐忑不安,适才涂脂粉时,她便觉得唇上的口脂颜色太红,如今她梳妆完毕,见赵婳这般盯着她,霍岚紧张地搓了搓衣袖,小心问道:“阿婳嫂嫂,是不是不好看啊。” 赵婳笑道:“昭仁今日是最好看的新娘子。” 霍岚被夸得不好意思,对着镜子拨弄拨弄垂得长长的耳饰,满心欢喜。 今日之后,她便是姜子真的妻子了。 吉时已到,霍岚手持羽扇,紧张地坐在屋中,等姜子真来接她出去。 按照礼节,新妇出嫁应由父亲牵着,将其交予新郎官。 故而这重担便落到了霍澹头上。 霍澹看着一身嫁衣的霍岚,既高兴又不舍,“姜子真跟朕一起长大,将你交给他,朕也放心。” 霍岚鼻子一酸,“昭仁舍不得皇兄。” 虽然她早就盼望出宫去了,可真要搬出宫去,又舍不得霍澹了。 “傻丫头,朕又不是不让你回宫了,你想回宫,随时回来。”霍澹拿丝绢擦掉她眼泪,道:“大喜日子,哭甚,不吉利。” 霍岚鼓鼓腮帮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消片刻,姜子真来接人了,霍岚忙将羽扇拿起,遮住面容。 虞国最尊贵的长公主出嫁,迎亲队伍从皇城出发,绕京城转了一圈,场面盛大。 霍岚头一遭出嫁,竟没想到成亲如此麻烦。 行完繁琐的礼仪,霍岚回到婚房时天都暗了,她累得只想倒头便睡,可还要撑着精神,等姜子真敬酒回来行最后的礼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