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他搁那里气什么气,有话不能当面说么? 赵婳讨厌这样,道:“陛下在气什么?你弄疼我了。” 她想缩手回去,霍澹扣住她手指,偏生不让。 霍澹嘴角抿成一条线,听听,连称呼都变了。 “阿婳知道朕在生气,便最清楚朕在气什么。”霍澹用银片又挑了些药膏出来,轻轻抹在红痕上。 直来直往惯了,赵婳听得窝火,从霍澹手里夺过瓷瓶,不让他上药了。 一时间忘记右背有伤,赵婳不小心扯着伤口,咬牙将撕扯的痛感忍了下去,没让霍澹发现。 “臣妾不清楚!”赵婳不悦,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察言观色,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猜到陛下心里想的是什么,臣妾対感情之事不敏.感,猜不透,陛下不说,便一直闷在心里吧。嫌隙,就是这样来的。” 言罢,赵婳欲起身离开,衣角却被霍澹扯住。 转眸,只见霍澹坐在榻边,眼巴巴望着她,“你每次都是这样,总让自己身处险境,明明受伤了,还总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好端端出去,回来时伤痕累累,你知不知,朕很担心你。” 赵婳怔住。 原来是这样。 霍澹拉了拉,将赵婳拉到她身旁坐下,沉着脸重新拿回瓷罐上药。 换了一只手腕,银片在红痕上涂药,霍澹抱怨道:“这都已经是第四次了,你每次提办事,朕哪次没答应你?可你呢,一身伤回来。” 赵婳乖乖让他上药,态度软了些,道:“臣妾这不是……这不是刺探敌情么,哪有不受伤的道理。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霍澹瞪她一眼,“那话不吉利,以后不准说。” 手腕的伤涂了药,霍澹将目光挪到她青紫的脖子上。 银片是凉的,药膏也是凉的,偏生两个一起落在赵婳脖子上,所到之处她感觉燥热得很。 “朕不想让你涉险,只想你好好待在宫里。出谋划策,可以,朕没意见,也知道你点子多,可是你次次都将性命看得轻如鸿毛,朕是真的特别,特别害怕你有个闪失。” 赵婳承认她有时候存在赌命的情绪。 沉默一阵,她道:“臣妾以后会小心的。臣妾同陛下保证,这是臣妾最后一次任性,陛下便不要同臣妾置气了,好不好?” 赵婳知道她这性子不好,但有些事情不是说改便立刻改好的,便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她软着声音,同霍澹服软。 “朕不愿拘着你,也知道皇宫拘不住你,”霍澹还是松口了,坦明道:“但是你下决定前,你要为自己想想,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不要再让朕担惊受怕。” 赵婳抿唇,“嗯”一声点头,“知道啦。” “还有,许太后没来找你麻烦,是暂时的,估计是想好好将寿辰过完。”霍澹挑药,不放过她脖子上任何一处青紫,道:“若是许太后存心找你麻烦,丹红会来通知朕,万事有朕在,你不要跟许太后硬碰硬。” “嗯。” “傅莺还好,应该不会难为你;许明嫣若是招惹你,你就将朕搬出来,她不敢造次。” “朕记得早前,你与许湛有过节,他手伸不到后宫来,但估计会対赵家有打压。这个你也不用担心,朕护着你,也会护着赵家。” 赵婳不禁想笑,他这般事无巨细交代,比姑娘家还絮絮叨叨。 “朕说正经的。” 见她听得有些不耐烦,霍澹带着药膏的指腹落到她下颌线的手指印上,不悦道,“还有……” 赵婳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不知是不是因为霍澹指腹在她下颌摩挲的原因,但凡他靠近一点,赵婳就有些小鹿乱撞的感觉。 赵婳脑袋嗡嗡响,她只想让霍澹不要再继续说了,于是脑子一热,探身吻了上去。 软,糯。 霍澹惊得忘了眨眼睛,也忘了呼吸,还在说话的那半张开的唇被她严严实实堵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