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稳态。 对齐砚行来说,自然是享受的。 虽然本质上是藏身,但在危机尚未来临时,他们的生活便保持着松弛而缓慢的节奏。 转眼间,齐砚行回到家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他再三忖度,和程问音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出去做点什么。 早上,程问音给他准备了午餐便当,送他出门。 “感觉好像在送你去上班啊,”他给齐砚行系好围巾,在脸颊上亲了一下,“早点回来,晚上吃冬瓜丸子汤。” 宝宝刚睡醒,揉着眼睛,坐在床上发呆,看到爸爸妈妈在门口拥抱,立马从床边滑下来,光着脚跑过去,挤到两人中间。 齐砚行抱起他,让他也参与这个拥抱。 家里的氛围也影响着宝宝的状态,这次他明显有了安全感,不再怀疑爸爸一离开就不会回来,很高兴地挥着小手,在齐砚行脸上亲了一下。 温馨的道别结束,齐砚行拿好便当,下楼,上了等在门口的黑色轿车。 车子径直开往城北商业街,在一家小吃店的后院停下。 白译鸣熄了火,和齐砚行说:“有批货到了,这会儿可能有点忙,你先跟我进屋,等下我再跟大家介绍你。” 齐砚行点头,下车环顾院子,发现这里从模样上看,和普通小吃店的后厨并无两样,磨盘上堆满了蔬菜,还有几只鸡在悠闲地巡视,屋内飘来的炸物香气也十分真实。 屋内有十来个人,似乎都在忙着清点食材,墙根放着几麻袋土豆和洋葱,封口的绳子都被拆开了,几颗洋葱滚落在地上,无人在意。 齐砚行插不上话,也不好冒然上手帮忙,便站在旁边等待。 “应该是这袋,换成胡萝卜了。”白译鸣又搬进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众人闻言,纷纷放下手里的土豆洋葱,围了上去。 只见白译鸣将麻袋上层的胡萝卜倾倒出来,手伸进去,掏出一个被牛皮纸层层包裹的物件,紧接着又是一个,另外还有一只黑色的匣子,被放在了一捆胡萝卜中间。 破损的牛皮纸中,露出一点黑色的金属光泽,齐砚行瞬间意识到那是一把手枪,心中微微惊讶,原来这就是白译鸣口中的“货”。 收货顺利,屋内紧张的气氛散去了大半,白译鸣向伙伴介绍了齐砚行的身份。 “这位是程问音的丈夫,以前在战略武装部工作,研发武器的高知分子。” 显然大家对程问音并不陌生,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这也是齐砚行第一次体会到,自己作为妻子的丈夫,被介绍给其他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让他感到骄傲。 刚才在路上,白译鸣跟他说:“音音外语很好,之前帮我们翻译过材料。” “你应该没看过他演外文戏,是真的……一开口就是主角。以前他还经常跟编剧一起改台词,文采也不差。” 从别人的讲述中窥见爱人过去的一角,齐砚行难免心酸。 他岂止是没有看过程问音的外文戏,唯一看过的那场《恋恋真言》,还被他睡过去了大半。 夫妻之前从来都不是谁依附谁的关系,他尊重并支持妻子的事业,知道对方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不急着结婚,让他们拥有更自然的相识方式就好了。 被对方身上的闪光点所吸引,再慢慢靠近,选择相爱。 由于齐砚行曾经任职于联盟军部的核心单位,许多人难免对他保留疑心,再三问他是否已经决定背叛现在的政府,加入地下党。 齐砚行心知自己有义务摊开诚心,做出解释,他站起身,平稳地说:“我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技术工,谈不上军人,也不懂政治,很多事情没有立场去说。” “但现在,国内的形势已经非常明了,战争必须结束,悬空的楼台终将倒塌,我坚信和各位站在一起才是正确的选择。” “另外,我的家人也受到了你们的很多照顾,所以哪怕是知恩图报,我也定会毫无保留。” “无论什么工作,我都愿意尽心尽力去做,和各位同患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