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一家三口。 不远处传来几声奶猫的叫声,似乎是有人在卖猫,不少路人被吸引,停下来围观。那家的小女孩对猫咪很感兴趣,但拗不过父母反对,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被她妈妈拉走了。 电车通行时间结束,要过马路的围观路人都散了。 沈柏渊在烟雾中眯了眯眼,得以看清楚,蹲在那里捧着个纸箱的人,竟是很久没见过的“邻居”,陈念。 陈念正在往纸箱里垫旧报纸,蓦地被一个人的影子罩住,抬起头,皱起了眉。 “是你啊。” “好久不见,小邻居,”沈柏渊蹲下来,跟纸箱里的两只猫崽大眼瞪小眼,“这是你家猫下的崽?” “嗯,太多了养不过来。” “能卖得出去吗?” “一共五只,今天卖了两只,送了邻居一只。” 陈念摸了摸蜷在箱子角落里的小橘猫,也是长得最像猫妈妈的一只,只可惜出生时就没足月,喂也喂不结实,怎么看都像病猫,“这只太瘦了,没人看得上,我自己留着。” 再就是五只崽里的老大,黄黑花色的,皮相不大招人喜欢。 陈念见老大一直在蹭沈柏渊的手,又注意到沈柏渊穿的靴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忍不住打起了这人的算盘,“叔叔,你要是买下这最后一只,我今天就完成任务了。” “我便宜卖给你,怎么样?” 沈柏渊乐了,心说这小孩儿话倒是比之前多了,但怎么听着像在算计自己呢。 他伸手挠了挠猫崽的下巴,“我……还是算了。“ “我这人粗心,养不了小动物,怕养死了。” 他摸到猫崽的肚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么小一个玩意儿竟然是暖和的,掌心下起伏的呼吸是那么清晰。 他下意识托起了猫崽的身体,感受到一个生命真实的重量,鬼使神差地改口道:“要不我先把钱给你,你帮我养着,等我过段时间不忙了,再接走。” 他说着便咬住了烟头,空出手,把所有口袋都掏了个遍。 沈柏渊这两天频繁陪军部那些贵族高官喝酒,买烟都是用的整钞,找的钱随手塞进兜里,没管过,这会儿一股脑翻出来后,全塞给了陈念。 “用不了那么多。”陈念数了数,留了一半左右。 沈柏渊摆了摆手,“都拿着吧,养猫也得用钱,生个病什么的,不是还得上动物诊所么?” 在陈念的认知中,沈柏渊这种人是不缺钱的,因此他也没客气,将钱收好了。 “你要留下的那只猫崽叫什么名字?让我参考下,我给我这只也取个。”沈柏渊换了个姿势蹲着,军装大衣拖到地上,沾满了灰,他丝毫不在意,抽完最后一口烟,在马路牙子上碾灭了烟屁股。 “不知道,没给他取名,他妈也没名儿。” “你这人,哪有不给自己宠物取名字的。” 陈念冷得往掌心里哈了口气,敷衍道:“行,那你随便取个,我想不出来。” 沈柏渊支吾了半天,说:“就叫宝宝吧,小猫宝宝。” 陈念抬起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喝多了吧,把别人家小孩的名字拿过来给猫崽用?” 沈柏渊如梦初醒,一拍脑袋,“哎哟我操,我说呢,怎么这么顺口!我干儿子小名就叫宝宝啊。” 陈念:“……” 商店要打烊了,随着电闸拉下,门口挂着的长串彩灯滋地一声灭了,原本在外面购物娱乐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往家赶,最后一班电车上人满为患,没挤上车的人只能选择步行或拦的士。 陈念抱着膝盖坐在半张旧报纸上,问沈柏渊:“你不回家吗?” 沈柏渊反问道:“你呢?猫都卖出去了,你还不回家?” 陈念没说话。 两个不想回家,亦或是无家可归的人,就这样并肩坐在马路沿上,守着两只打瞌睡的小猫崽。 过了一会儿,沈柏渊忽然想起刚才买的剪纸窗花,分了一副递给陈念,“朋友,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陈念笑了一声,故意损他:“谁是你朋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