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里挤出一句话。 赵英杰压低声线:“你疯了?!” “没疯。”听见掉落的声音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白鸟犹豫几秒,还是做了一个决定:“赵哥,你等等就拿着这枚玉佩往门口跑。” “你想干什么?!”赵英杰并不赞同她这个决定,“你别告诉我你想一个人进去!” 他的嗓子还疼得厉害,但现在还是音量不大地试图呵斥着让她打消这种去独自送死的念头。 白鸟有理有据:“不说其他的,赵哥,你肚子上破个洞肯定会死,我肚子上破个洞可不会。” 赵英杰哑然,就算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不希望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年轻人挡在自己面前。 谁在这世上不是惦挂着几个人,或是被几个人惦挂着,受伤的时候往往不是自己独自伤心。 “行了你这破锣嗓子也别多说了。”她态度强硬地对这位前辈说道,然后将一直散发着金光的玉佩强行塞进他手中,最后低声嘱咐一句:“如果你出去最好再看看有没有这块沧海玉的消息情报。” 之前它在国兴寺也没有发光。 当初他们只以为这是一枚价值连城的宝玉,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奇效,也不知黎叔是从哪里得到这块沧海玉。 赵英杰用快听不出原样的嗓子对她低吼道:“别说不吉利的,我们一起去找门,这边是奇物的地盘,我们在里面胜算不大。” 他勉强从地上站起来,还在流着血的十个指头颤颤巍巍地在身上找了一通。 林知默当年给他的玉佩也已经碎成了粉末,现在他身上还能派得上一点用场的只有苏沁打造的一把匕首,因为封印了灵力在内,所以对邪祟亦有一些效果。 “两个人还呆在一起才是更显眼,况且那金光能照亮的范围也不是很大。”白鸟不再废话,“我只要还有一口气,肯定受伤要比你轻。” 他这个只剩下半口气的人实在没办法拉住那个倔强得像头驴的人,最后他的坚持只能是把剩下的那柄匕首以同样态度强硬的方式塞进她的手中,并强行撑着喉咙间的不适叮嘱她。 “不能走的太深!我要是找到能出去的地方,以金光闪烁三次为信号,你立马过来!” 白鸟握紧匕首,回头对他笑笑:“放心!” 但具体能不能放心得下,在场的两人心中都相当清楚。 那些组成森林的尸体背后到底连接着什么样的怪物,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稚童在这样诡异的祠堂中又会沦为怎样的下场。 此刻就算不用理智去推理,似乎也能用感性想象到最后的结局。 她停下呼吸,但警惕没有放下,面对那些直愣愣从地面上站起来的尸体,她握紧那把匕首走进那群同样不会呼吸的尸群中。 先是第一个人举起手,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人海举起手臂就变成了地上新的“森林”,无数人要扯住她的躯干四肢,在那些猩红的脐带支配下,化作撕裂她的五匹烈马。 白鸟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杀红了眼,手中的匕首捅进看似鲜活、实在干瘪的尸体中时,犹如挥刀砍进枯木老枝之中,手上的动作稍微慢些、力道稍微小些,可能连匕首都无法重新□□。 那些死去的亡者不知痛觉、不知恐惧,只在母体的操纵下丝毫不顾自身的伤口裂痕,一次又一次地发起进攻。 直到那柄并非凡品的匕首也彻底断裂在某具打扮富丽的女尸喉部时,她才背靠祠堂中的一根粗壮房柱被迫停下前进的脚步。 那根圆形房柱的直径比她想象中还要宽大,哪怕有三个成年男子在场也很难将它环抱住。 失去了能够照明和护身的玉佩金光,祠堂内绝大部分的尸体都在向她这边涌来;不过她的身体是一块铁疙瘩打造而成,多被咬几口也只是留几圈牙齿印罢了,她压根就不感觉疼的。 但等到她的四肢真的完全被扯下来的时候,那距离“死”似乎也就不远了,毕竟不排除那一直藏身暗处的奇物是不是还有其他手段能将灵魂直接吞噬。 她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臂,心中忍不住暗自笑了一声,想到要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