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他爸抢白—— “这次你轻飘飘压下去了,下次呢?下次你那老同学又跑出来构陷你,你再不当回事。一次又一次,你把骂你的话删了干净是挺顺眼,但流言蜚语传出去,你到时候叫苏弥的面子往哪儿搁? “再万一,火烧到她身上怎么办?你那老同学看你死猪不怕开水烫,从她身上打主意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老苏交代?!” 谢崇安越说声音越亢奋:“人家家里就一个姑娘,嫁到我们这,还没几天就出这档子事,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觉得!” 谢潇言垂着眸,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翳,许久,他稍显无力地说:“我会保护好她。” “你拿什么保护好她?公关信?律师函?你长点儿心吧谢潇言!” “多谢提醒,”谢潇言看着他爸,笃定地说:“我就是把命赔上,也会保护好她。” …… 谢潇言出来之后,没急着回家,他开着车去了一趟茶星,车速被他压得很慢,在这个漫无目的的夜。 谢崇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盘旋着。 ——你有没有想过苏弥? ——从她身上打主意怎么办? ——人家家里就一个姑娘。 这些话打乱他一切思绪。 谢潇言将油门踩重了些,尽快到达目的地。他去看了看初见的羽毛球场,看了看办婚礼的废弃教堂,最终,他的车停在一片荒地面前。 在茶星对面,有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晚上,这半成型的大楼显得阴森。 十几年前,这儿还不是工地,是一个简易的游乐园。 有旋转木马和秋千架,属于小女孩的天堂。 那时他初来乍到,天天被黎映寒之流找茬,某天在放学过马路时被推了一把,谢潇言的额角撞在路牙上。 他感觉血糊在脸上,拳头都已经捏紧了,但在站起来一瞬看见了他们的班主任。谢潇言很会审时度势,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合适的做法应该是卖乖卖惨,弱势者才会被偏向。于是倒霉挨训的人只有黎映寒一个,谢潇言没急着报复回去,他回到了茶星。 但不想回家。 通常他不想回家的时候,就会独自来这里荡会儿秋千。 谢潇言知道他爸不怎么爱他,他有一个很聒噪的弟弟。弟弟才是他爸的宝。谢潇言呢,他存不存在、回不回家一点儿都不重要。 他低着头坐在秋千上,血在眉骨之处慢慢干涸。 “?谢,你的脸破了,我给你拿了点红药水。擦一擦。” 听见她温温吞吞的声音,他抬起头。 苏弥看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捏着棉签有点不知所措,呀了一声,又克服恐慌,慢慢地凑近,帮他涂上她瓶子里的红药水。她问:“是不是又是黎映寒搞的啊?” 谢潇言:“嗯。” “哎,他真的是太凶了,我有的时候也看不惯他。”她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说:“不过你不要怕,要是他再打你,你跟我待在一起就好,我可以给你撑腰。” “撑腰?” 她解释:“意思就是,如果有人想打你,我就挡在你的前面,如果有人要骂你,我就帮你骂回去。” 他有点好笑:“你会骂人。” 苏弥摇头,难为情地说:“不太会,不过可以试一试。” 谢潇言问:“到哪一天?” “到……永远,就是从现在起到我们死掉之前。都作数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