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潇言松了松绷紧的手臂:“礼物?” “对,”她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说,“不能被妈妈看到的。” 他略感意外地笑了下:“这么神秘?” “小别胜新婚嘛,应该的。”苏弥笑眯眯的,表情甜美。 尽管预感到她有几分没怀好意,谢潇言还是给了苏弥一线逃跑的生机。 晚餐很快结束,谢潇言回到主卧。 平常戚戚冷冷的房间,今天总算有了点人气。 他进去后,苏弥正在阳台收衣服。谢潇言把衣柜打开,看见挂在里面几套女士衣物,很临时很随性地被塞进来,还显得凌乱,他看着看着不觉莞尔。 “礼物呢?” 谢潇言坐下,很悠闲地倚靠着,手在单人沙发的扶手轻轻点了点,不无期待地望着她。 苏弥这才想起来:“对,礼物。”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从临时拖进来的行李箱里翻弄着,找出来一堆感冒药。 哐哐搁在谢潇言的腿上。 “吃药吧。” “?” “着凉的少爷,快把药吃了。” 苏弥把“着凉”两个字咬得很重,意图明显,明嘲暗讽。既然着凉睡不了地上,那就好好把病治一治。 谢潇言扶着眉心,手捻着药盒,前前后后翻看几遍。他淡淡瞥一眼苏弥:“这么殷勤?合理吗?” 苏弥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快快好起来,然后——” “然后?” “然后我们仔细讨论一下谁睡地上的事。” 他轻哂一声,还是那一句掷地有声的:“你做梦。” 苏弥说:“事情发生到这个份上,我跟你待在一起睡觉已经在所难免。但是我提前说过了,睡在一张床上,杂音太多的话,我的耳朵会受不了,所以呢,我们两个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睡在地上。” 谢潇言没接茬。 她也不是毫无人性,仔细想想,确实让人睡地上不太好。 苏弥又提议:“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他轻掀眼皮:“说来听听。” “我发现哦,”苏弥指了指阳台,“从你的房间到我的房间,说远也不远,可以从阳台翻过去。万一妈妈来查房,我们就可以随时随地进行一个迅速切换。” 谢潇言很意外地扬眉,不敢置信问:“你要翻阳台?” “我?”苏弥也挺纳闷,他还能这样曲解,她支支吾吾起来,“可是我……我怕死欸。” 他明白她的意思,不免哼笑一声:“我不怕?” 苏弥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还掺了几分恭敬:“我觉得你看起来胆子大一点嘛,而且你手长脚长的,一看就身手敏捷。” “……”好离奇的推脱理由,荒唐得他都有点头疼。 谢潇言按着太阳穴,敛着眸缓了会儿,半天,才悠悠地开口:“苏弥,我怎么不知道,跟你结婚还有生命危险。” “……” “我还得先学会飞檐走壁是么?” ……好吧,她承认这个主意有点馊。 半分钟后,认了命,苏弥气馁地把药盒丢一边。 各自沉默思考了半分钟有余。最后,她没放弃垂死挣扎,伸出两个手指头示意:“两床被子。” 谢潇言:“一床。” “两床!” “没得商量。” 他抬手,轻轻把她手指折下去。 苏弥撇了撇嘴:“为什么啊?” 谢潇言勾了勾唇角:“天大地大,面子最大。这事儿万一传出去,我身为男人的尊严还有没有了?” 苏弥没话说。 她垂眸不语。 谢潇言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忽而很正经地问了一句:“真的很困难吗?” 苏弥抬眼看他,“你说你给我自由的。” “是。” 他颔首,“所以我认为,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就如实和妈妈说,如果你说不出口,那就我来说。找借口不难,但我还是希望我们所做的决定都是真诚坦荡的,不需要遮遮掩掩。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被人知道也无妨。”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