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要泣血。 而苏弥抬眼将视线投向排练厅的侧门,倚靠在门边的人眉目里只有一道淡淡的打量。挺正经的神色,眼中镀了一层罕见的霜。 衬衣西裤被他穿成了休闲装束,他手闲适地抄在口袋里,挺不拘的站姿,微微抬头看着舞台上的人。 对上眼,谢潇言挑了一下眉,当做跟她打招呼。 她蓦然想起高中时有一回下课,她跑到楼下教室去找韩舟,回来后一架纸飞机飞到她桌上,上面写着他嚣张的大字:哪题不会?不能问我? 苏弥回过头看到谢潇言懒洋洋挑起眉看过来。 眼下,异曲同工的愠气在发散。 苏弥想回他,问你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懂什么叫用情至深的苦心? 懒得说。 苏弥到点下班。 她把琴装好,走下舞台,谢潇言接过去帮她提着。 很好奇他是真的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来接她上下班,还是维持着新婚的热度,要跟她保持形影不离。 他拎着琴盒走在前面,苏弥看着他板正的身姿,宽肩窄腰,腿长到了她的腰。在衬衣底下紧绷的肩胛骨若隐若现。 很顶的身材。 能够被他这样“丢”在后面,好好欣赏这绝美背影的机会并不多。 苏弥抿了抿唇,又抬起眼,看他找寻乐器室时闪来闪去的侧颜。 怎么不讲话呢? 生气了? “送到哪里?”终于忍不住,谢潇言开口问了句。 苏弥指一指他身侧的房间,“就在这。” 他看一眼门牌,推门进去。 苏弥没再往里面走,靠在门上说:“那是小时候就在带我的老师。” “我知道。”他淡淡应答,找到苏弥专属的琴架。 真知道假知道?她微笑着看他别扭的后脑勺:“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东西被搁到架上,摆摆好。谢潇言洒脱地说了句:“宰相肚里能撑船,吃什么醋?” 他转过身往回:“走吧。” 苏弥说:“没有就好,省得我还要哄你。” 谢潇言:? fine……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揉了揉眉心,走进一月的猎猎的冷风中。 “好吧,哄你一下。” 娇俏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苏弥憋着笑。 谢潇言定住脚步,回眸看去。 苏弥手里捏着一个戒指盒,她把那枚钻戒取出来,勾勾手指。 他疾步走过来。 谢潇言看一眼盒子,挑起唇角:“给我买的?” “比我这一枚便宜十倍,你应该不会嫌贫爱富吧?” 苏弥握住他的手,把戒指顺着无名指往里面推。 意外发生了。 果然照片还是不够准确,指围算大了一号。 他的指关节丝毫不笨重,压根没有卡在那里的余地。 这一个狼狈的圈,似乎轻而易举就会坠下来。一下就显得那么不值钱。 “……” “……” 苏弥尴尬地忘记接下来的台词。 谢潇言不以为意把戒指推到底:“就这样,挺好的。” “可是会掉下来,要不我还是去退了吧?” 她心虚地说着,但那位设计师提前讲清,戒指是不退不换的。 他很大度:“买大不买小,这种情况有对策,我想想办法。” 谢潇言应该没有受到这个小波折的影响,他很愉悦地弯着眼睛。 愤怒小鸟的形象在她脑海里一扫而空。 实在是好哄。 苏弥悬着的心落下,“那要是你没找到好办法再和我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