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吃穿都有人照料,专车就有好几辆,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这样一个人为她受了伤,愧疚感烙在苏弥的心底,时隔多年卷土重来。 不过他好像不太记得了。 人的记忆盒子是有限的,能够装载的东西只有那么多。他选择记住的是,她每天都要吃核桃。 或许在一条路上跋涉得太久,早就忘掉那一两根绊脚的荆棘。这是她许久之后才领悟的道理。 苏弥敛着眸回忆过去。 有人架着腿,在心无旁骛地欣赏电影。 经典爱情片《泰坦尼克号》。演到男主角躺在甲板,对着海上的星空吞云吐雾。 忽然想起什么,她问:“这个恐怖吗?” 苏弥是名副其实的娇滴滴,她看电视剧畏惧许多镜头,带血的,有恶心的动物,或者枪战。因为禁忌太多,她通常看动画片更多。 “不恐怖,”他想了想,又补充,“但很香艳。” “……” 看她脸色变白,谢潇言瞥一眼,问:“香艳的也不能看?” 苏弥摇头:“可以的。” 他勾了勾唇,放松语气:“那就好,我可不想在大喜之日找部动画片来看。” “……” 能看,只不过会有一些尴尬。 像小时候和爸爸妈妈看激情戏时想遁地的那种尴尬。 苏弥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不是被捂了太久。 方才鬼使神差将他握住,陷进那一瞬间脱轨的暧昧。 现在冷静回来,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松开是个难题。 她看到茶几上的牛奶,于是手掌从他的掌心滑落,捧住牛奶杯,天衣无缝地逃离。 苏弥松一口气,自在了许多。 她将牛奶杯放下。 堪堪过去几秒钟,那只手很快又追过来,将她牵住。 “……”苏弥尝试着缩了缩,反被攥紧,她其实没必要同他尴尬来尴尬去,因为有些人天生颜面不薄。 她瞄一眼谢潇言,小声问,“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他反问:“哪儿奇怪?牵手奇怪?” “嗯,我们之间——” 讲到一半,她停顿住。 苏弥想表达的是她还没有从一个身份切换到另一个身份,即便他已经很克制在循序渐进,但是举止的亲密仍然让她无措,交换体温,似乎不像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 他料事如神揣测到她的心事,丢出几个字:“把我当男人。” 苏弥对上他的眼。 他的眉眼很漂亮,一双恣意慧黠的桃花眼嵌在耸起的眉骨之下,笑起来时会如弯月一样皎皎,令她领悟到什么叫做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但此刻这双风情万种的眼只冷凝注视着她,很深的琥珀色,流淌着影片里的灰色光影。严谨、正色。 “你提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又是不办婚礼,又是分房睡,说来说去也没有把搂搂抱抱排除出去,现在再无理取闹可不行,我不会真的做赔本的买卖。” 苏弥被扼住命运的咽喉一般失了声,她确是没有跟他再谈条件的筹码。 他说:“苏弥,把我当男人试试,不要当朋友。” “……嗯,”苏弥乖乖点头,又想,“可能有点难度。” 谢潇言看向她,眼尾暗藏促狭的光:“给你支个招。” “你说。” 他思考一番,慢吞吞说:“你可以改口叫我老公,习惯成自然。” “……” “怎么可能。”这也太羞耻了!怎么会有人把这种请求说得面不红心不跳啊? 苏弥不敢置信看着他。 对上她眼里的拒绝,谢潇言啧了一声:“不乐意。” 他扶着眉骨,愁思阵阵的模样,又揣度一番,而后狡黠地弯了弯唇,“要不然,你亲我一下?” “……?” 他解释说:“别想太多,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有助于感情升温。” 苏弥沉默不语,低垂着脑袋。 “……” 见她讷讷不吭声,大少爷叹了一声,叹出了一声人心不古的力道,还伴有自嘲口吻:“想快速适应夫妻关系,又不敢有所行动。也不知道还有谁像我这么费劲,结个婚怎么跟拖飞机似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