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短暂的虚伪地放弃自尊。还请你掂量掂量,你最开始的告白,以及现在的这一句对不起,加在一起有几分真心?” 苏弥说着,将他紧握她手肘的力道挣开。 “真心?”韩舟没有再执着地固住她,换了副腔调,声线凉下来一截:“既然你问完了,现在该我问了吧——你跟谢潇言怎么回事?” 苏弥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回国,只不过碰巧在路上遇见,所以他载我过来。” 韩舟眸子里仍有猜忌,但苏弥不是撒谎的人,少顷他便释然地抒气:“那就好,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做了和你一样的事吗?”对这无端的误会感到好笑,她问,“你会觉得羞耻、不忿?还是松下一口气,能更心安理得地和别的女孩调笑?” 韩舟苦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把事情往糟糕的一面想。我只是觉得谢潇言这个人很浑,我不希望你跟他玩在一起——算了不说这些,总之没什么就好。” “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韩舟沉着嗓子,心平气和地劝:“你别跟我闹别扭,你这样我心里也不舒服。” 她指正:“是分手,不是闹别扭。” 韩舟凝神看她:“你不喜欢我了吗?” 苏弥一怔:“这是我的事,现在开始你无权过问。” “……你冷静一下,我也冷静一段时间。行吗?” 苏弥说:“不必了,祝你早日飞黄腾达。” 她说完,转过身便往回路走。 同时她看到童小园把车子倒了出来,正往韩舟的跟前开,车里的女人开窗喊了韩舟一声,又睨一眼苏弥。 苏弥没有回头。 她一瘸一拐走到路口,路的尽头,灯光拉长她落寞的身影。 她不是会故意闹脾气等人来哄的人,所以分手是下定了决心的。 此时此刻,再冷的风霜也敌不过心底的凉。一切都结束了,比她想象中要平静快速很多。 站在风口,苏弥还没有从情绪里出来。不知道何去何从之际,一件宽松的外套陡然被罩在她的肩膀上。 而后听见头顶传来懒声的一句——“穿上,别着凉。” 一件防风性很好的黑色冲锋衣,被残留的体温和柔软面料裹住,她诧异抬眼去看。 谢潇言轻倚在车门,环着臂,手里松松握着一个罐装茶饮。 她好奇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他笑着,观察她一本正经的脸色,笑意里有一点点无可奈何,“真拿我当司机了?” 像是不惧怕凛冬风雪,也不在意感情伤身,人间游戏里,他是作壁上观的局外人,于是看起来那么剔透潇洒。 不知道如何才能学会这番漫不经心。 苏弥猜测,这人应该不会有情感问题。谢潇言不缺示好的追求者。无论什么人他都能从容招架。 咔哒—— 她随声音低头看去。 谢潇言提在手里的热饮被他用食指撬开了拉环,随后那罐热茶就被送到她的眼前。 不想喝,苏弥摇头,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指。 他没再强求,收回手,垂眸看她。 看她水波盈盈的眼,被雪淋得颤巍巍的睫,还有隐在衣襟之下的冻伤锁骨。 谢潇言给人的感觉万事不过心,但是要说他漠然吧,他又能火眼金睛似的找到那个点精准挖苦,歪着脑袋,轻薄浅笑:“苏女士,你这男朋友素质不行啊,一点怜香惜玉的美德都没有。” 苏弥看着他玩味十足的眸,平静地应:“所以现在不是了。” 隔着一层薄薄雪雾,谢潇言睇过来一眼,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花了几秒钟时候消化这个事实,而后他慢吞吞吐出四个字:“值得庆祝。” 举起手里的乌龙茶,潇洒地说:“来,走一个。” 说着便仰头灌下。 像是品了一口陈年佳酿。眉飞色舞。 有那么值得高兴吗? 苏弥没有将衣服拉上,是为了方便随时脱下归还,她轻轻抿掉唇角的雪粒子,问:“你是专程回国来看我笑话吗?” “你的笑话?”他好笑说,“还没我三姑的闺女打离婚官司好看。” 她没吭声,敛着眸。 谢潇言环着双臂,弯下身子,打量一番她的神情,欠欠的语气:“怎么了?天塌了?” “……” 他做出一个比身高的手势,手掌虚虚地没过她的头顶,平移到自己胸口的位置:“我比你高,我顶着呢。” 苏弥勉力一笑。 就他会哄人。 谢潇言纨绔地笑着,一只手还抄在裤兜里,里面一管软膏已经被他的指捏出温度,迟迟没有取出,反复地迟疑,生怕这样一个细小的举动也会越界。 几秒后,他问:“你现在住哪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