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女儿就趁乱离席先躲了。 不是她关键时刻怕事儿,而是遇上这等扯皮之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带着孩子躲了…… 那些泼皮都是见人下菜碟的,保不齐一会儿拿着男人们没法子就要冲着她们母女撕扯,到时候只会闹得更难看。 很多时候,能保证不给旁人拖后腿的就已经是聪明之举了。 小辈和女眷这桌,冷静的迅速。 与此同时,当中的主桌上,闹事的老者还在涕泪横流的拉扯着闻清亦叫嚷:“侄儿你可说句话啊,是不是庞氏那个贼妇人攀了高枝就怂恿你认……认了旁人做爹?你可是我们老齐家的种,做当朝大官的儿子固然风光,可你也是读了圣贤书的,可不能贪图荣华富贵,认了便宜爹就不要祖宗,做人得有良心。” 今日闻家这场满月酒,虽没有太铺张去摆,但闻家一家子混官场的,哪个都有一群须得往来走动维护关系的同僚朋友,故而这席上也算高朋满座了。 本来道贺的都是贵客,主家就不会安排家丁护院在这宴席上盯着。 发现这边乱起来,已经有管事的以最快的速度喊人过来。 三四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冲上前来,就又将那老者往外“请”。 老者干脆往地上一瘫,死死抱住了闻清亦一条腿。 与此同时—— 外围突然又是一声暴喝:“打人啦!” 一身材魁梧,同是来帮佣的中年汉子也挤进人群冲了上来。 张开双臂,气势汹汹拦在管事和家丁面前,声音洪亮的喊:“你们是官宦人家就能仗势欺人吗?谁敢动我爹……我与他拼了!” 虽然老者的话与闻清亦的样貌长相都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并且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这父子二人分明就是千方百计混进闻家的满月酒上闹事的,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自是先将他们绑走,圆了场面,先掩饰太平把事情继续办完的。 再至于“家务事”—— 那自是背后关起门来解决。 今日来的都是和闻家父子有些交情的亲朋,大家也没人出头替那对儿父子说话。 眼见着那汉子红着脸,突然伸手就想抄起旁边的椅子做攻击状…… 沈阅看见外围赶过来的商秋,递了个眼色。 商秋身形矫健的三两步绕开人群,已经挤到最里面,众人只听那汉子一声惨叫,下一刻,椅子又被搁回了原位,商秋另一只手则是反扭着他胳膊,又一脚揣在他腿弯。 那人膝盖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却还没等他惨叫出声—— 商秋刚搁下凳子,空闲出来的那只手就直接卸了他下巴。 那汉子疼出一头的冷汗,又说不出话来,只软趴趴的想往地上躺。 商秋一回头。 半躺在地上,死抱着闻清亦腿不放的老者与他目光对上,立刻也是一头冷汗,浑身哆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父子俩将要被拎走了事时…… 上首的闻太师突然开腔。 他声音苍老,却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与威严,语气冷静:“你们是庆云镇齐家的不是?你是当年的齐三郎齐玉成?” 此言一出,满院子的宾客齐刷刷都看向了他。 那老者愣了愣,横竖是孤立无援,他再眼珠子咕噜噜一转——m.zGxXh.oRg